“你们就是岳冥宗新一代亲传?”好在温珏玉也不在意,目光扫向其他人。

卫凤鸣吊儿郎当挂在谢锒琅身上,温珏玉蹙眉,温温柔柔又不容置喙,“站没站相,站好。”

卫凤鸣一身反骨,最爱和人反着干,“我天生就是长娘娘身上的!”

温珏玉抱臂看他,也不说话,整个人清润又毫无攻击力,可卫凤鸣就是从那双沉浸如水的眼睛里感受到压迫感。

就像是他娘亲阴沉着脸盯着他,下一秒就要开揍的神情。

他默默撒开手,理理衣袍站好。

谢锒琅抿着嘴柔柔笑,露出浅浅酒窝:“好怂。”

温珏玉看向他,蹙眉抬手要帮他解松松垮垮绑着如瀑墨发的红绳。

其实,他有不为人知的严重强迫症,对杂乱的东西看不过眼,不把它弄顺眼就浑身不舒服。

“头发绑成这样,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合欢宗那些被吸了精气的——”

谢锒琅连忙按住,受惊小鹿般的惊慌失措:“师兄,使不得啊,会出事的。”

“会出什么事?又不会扯痛你。”温珏玉觉得好笑。

“我不是怕我自己出事。”谢锒琅抿抿唇,“我是怕你们出事。”

毕竟红绳一掉,生死难料,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温珏玉:“……?”

他轻轻叹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不摘就不摘吧,他不看就好。

“师姐,这二师兄什么来头,好相与吗?需要送一点人参果拉近一下我们彼此的关系吗?”

方才坑了师兄一嘴,朝天娇有些心虚,试图挽回这段刚见面就摇摇欲坠的同门情谊。

乌姀直言不讳:“二师兄又不是猪八戒,可能不爱吃人参果。”

“都是二师兄,一样啦。”朝天娇无所谓摆摆手。

乌姀:到底哪里一样了?一只猪和一条鱼。

“你们别看二师兄这样,我最怕他了,二师兄简直比残暴的大师兄还要可怕!大师兄是武力攻击,肉体折磨,但是二师兄是精神压迫!”

君皎月回忆起来仍是心有余悸,四个女孩的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可能是二师兄出身大海的原因,脾性也沾上了一点大海如温厚母亲包容万物万灵的特性,跟我们娘似的,严厉苛责又细心照顾我们的生活,实在令我们……又爱又畏惧。”

乌姀还是说出自己的疑惑:“你们不觉得二师兄长得很像承天宫那只小蓝鸡吗?”

“是有点像。”白枫鲤收回视线点点头,“难不成他们有亲缘关系?”

君皎月回忆:“我师兄是鲛人,那蓝鸡也是海族的吗?说不定我师兄长着一张市集脸呢。”

乌姀:“什么是市集脸?”

君皎月理直气壮:“就是长得人山人海的啊!”

“……”

师姐你的形容词也是很五彩斑斓,风韵犹存啊。

画面一转,温珏玉面前的四位亲传乖巧排排站。

“你看,那拽得二五八万的幸之星都害怕了,站得比在师尊课上还老实。”卫凤鸣和谢锒琅交头接耳,也不放低音量,精准落到幸之星耳中。

“我,我哪有!”幸之星罕见有些磕巴,“你,你这死鸟,别,别胡说啊。”

确实没有。

因为他感觉温珏玉身上的“母性光辉”,比他家里的那群宅斗着长大的老母亲老太太老姨娘还要可怕。

如果他娘突然生气叫他全名,是足够让他额角滴汗的恐怖。

那么眼前的温珏玉,已经足以让他汗流浃背了。

这到底是什么恐怖的力量,居然能让陌生人从他身上感知到黑化母亲的压迫感。

公竹钦还拆台嘲笑:“你不害怕你手贴着裤缝做什么?”

卫凤鸣也落井下石:“还,还结巴呢,我那老太奶奶都比你说话利索。”

幸之星嘴硬:“要你们管啊!”

公竹钦的头发被拽了一下,他的头不受控制地往后仰。

“你这又是什么造型?”温珏玉扯了扯他的辫子,“上面修得那么短,下面又留这么长的辫子?”

公竹钦趁着做任务,顺道去做了个发型,头发上方蓬蓬松松地炸开,下面的长发编成一道马尾。

公竹钦得意地一捋自己的辫子,“这是现在最时兴的造型,听说是从海族里一种叫‘海胆族’的族群传过来的,可好看了。”

“我看你长得像个海胆。”温珏玉嫌弃不已。

嘴上说得气魄万丈,四位少年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排成一列。

“君皎月。”温珏玉沉稳开口。

正在讲着温珏玉小话的君皎月惊吓抬头,“有!”

“带师弟师妹们在这鬼混,守我做什么?”

“师兄你不说我都忘了!”君皎月猛地想起他们的目的,“此时说来话长。”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一切好办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温珏玉扇子一拍手心,“随我进百花楼喝个热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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