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溪深陷在重生的震撼中,整个人都在小幅度打颤。

一旁的男人等得不耐烦了。

“你到底在矫情什么?”

喻疏淮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他还想寻死。

白临溪没回应。

男人指间燃着猩红的火光,轻蔑一笑:“嫌钱少?”

白临溪依旧一言不发。

喻疏淮更不爽了。

钱他有的是。

毕竟好歹也是娱乐圈的顶流,发发歌,开开演唱会就能养一群小情人了。

更别说……

他背后还是掌管娱乐圈命脉的喻家。

他不心疼钱,更不缺钱。

但他不想哄人。

一个替身而已,根本不配。

他的小玫瑰是带刺的,才不会这样瑟瑟发抖 ,哭唧唧的。

喻疏淮伸直腿,烦躁地扯了一下衣领,目光落在白临溪脖子上,轻嗤出声。

真烦。

想掐死。

可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心又软了。

“行了,别要死不活的。”

喻疏淮抬起腿,轻轻踢一下白临溪的腿,勉为其难哄道:

“钱我给你翻五倍,每个月五十万,只要你听话,时不时还有奖励,黑色的头发不像他,明天去把头发染成银白色,然后再……”

忽然——

狼狈跪坐的少年回眸冷冷扫来!

泪痣宛如朱砂,湿红的狐狸眼媚意横生,眼神却带着杀气。

“正烦呢,闭嘴,傻逼!”

喻疏淮夹烟的手一抖,呼吸微窒,错愕片刻后,唇角玩味勾起,脸上的烦躁消失殆尽,眸底腾升起一股隐晦的兴奋。

傻逼?

这家伙竟然叫自己傻逼?

好久……

好久没有被这样骂过了!

他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小替身,喉结滚动,声音喑哑。

“你、刚刚骂我什么?”

喻疏淮激动地摩挲着烟蒂。

呼吸沉重,迫不及待想再被骂一下。

可白临溪却闭上了眼。

他被那堆陌生的记忆折磨得头痛欲裂,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根本不想搭理喻疏淮。

记忆是这具身体残留的。

有些模糊。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原主母亲早逝,父亲二婚,童年缺爱,性格孤僻,网赌乱消费,各种骗家里的钱,想靠女装直播赚钱又被垃圾平台骗,最后违约换平台负债几百万。

他不愿被家里知道。

想一死了之。

喻疏淮刚好找上门,提出包养协议。

原主听到可以帮自己还债,每个月还有十万的零花钱,没有一丝犹豫就签了字。

可当晚就后悔了。

原主是直男。

无法接受被男性……

更害怕日后被古板的父亲知道。

最后……

在金主来的路上选择了上吊自尽。

…………

喻疏淮今晚是来布置任务的。

两分钟前,他还很嫌弃脚下瑟瑟发抖的小替身,可现在越瞧越满意,好好调教一下是不是就更像了?

白临溪闭着眼不理他。

他也不恼。

喻大少爷现在心情甚好,打算哄哄小情人。

“你在烦什么?”

“每个月五十万也嫌少?”

喻疏淮坐姿优雅,夹烟的手轻敲椅子,桃花眼荡着玩味,禁欲的黑色皮靴从白临溪的手臂撩拨至腰间。

倏地勾住。

一个用力将人拽到自己面前,又慢条斯理弯腰,捏着白临溪的下巴往上挑。

力道很大。

故意逼迫少年睁眼。

“……!”

艹!

烦死了!

这花孔雀怎么跟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

白临溪吃痛,想拍开喻疏淮的手,奈何双手被捆,只能顺着男人睁开眼,他正要发火,不料,目光撞进了深沉的眸底。

喻疏淮桃花眼含情,笑容蛊惑。

那双眼睛犹如一道深不见底的旋涡,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勾进去。

他捧着他的脸,缓缓诱哄——

“宝贝。”

“你乖一点,我每个月给你一百万,好吗?”

男人放软的嗓音温柔又缱绻。

像是极柔的绸缎缠住心窝,略有些湿润,带着美酒醉人的醇香,酥麻入骨。

可下一秒却掐住他的脖子。

力道不大,似抚摸,似威胁。

白临溪眼睫一颤,雾色的瞳孔倒映着男人俊美的脸庞,心跳情不自禁加快。

哇。

一百万?

这家伙就这么馋自己的身体?

死了都要找个几分相的小替身解解馋?

白临溪既无语又想笑。

两人的目光相触,少年泛红的狐狸眼幽芒忽闪,喻疏淮以为他心动了,继续蛊惑。

指腹摩挲被麻绳勒出的红痕。

动作温柔又亲昵。

“一百万只是零花钱。”

“只要你点头,车、房子随你挑,而且只要你不愿意,我保证不会欺负你~”

香烟还在燃烧。

迷迭香的味道在两人中间蔓延扩散。

白临溪舔了舔干涩的唇,眸底一闪而过趣味,感觉眼前这张晦气的脸也顺眼了许多。

他和喻疏淮同一届选秀出道。

他是孤儿,无依无靠,只能四处卖笑博出道位。

而喻疏淮来娱乐圈玩玩的太子爷。

大少爷清高傲慢,瞧不起他卖笑。

他们是队友,也是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死对头,喻疏淮馋他身,却总爱嘲讽他,说他是招蜂引蝶,拈花惹草的狐狸精。

同样的。

他也很烦这只自恋骚包的花孔雀。

但是……

喻疏淮的叔叔是他的白月光。

他们有几分像。

想到那位温润儒雅的先生,白临溪垂眸,掩盖住眼底的算计,用脸蹭了蹭男人的掌心,轻柔地问:“真每个月给我一百万?”

“当然。”

喻疏淮笑容渐深,心想,小替身果然好哄,给点钱就笑了。

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暧昧旖旎。

他们直勾勾盯着彼此,明明没做什么,目光却如电流般在交织、缠绵。

喻疏淮在笑。

白临溪嘴角的弧度也愈发灿烂。

上辈子他起早贪黑练舞,各种卖笑经营人设,好不容易博得出道位,却因为没背景被经纪人当商品一样送人。

算了。

躺平吧,他不想努力了。

反正……

白捡一个替身,还有钱赚,又香又爽。

少年狐狸眼上挑,笑得风情万种,以双手被捆的姿态缓缓起身,在喻疏淮玩味的目光中,坐在了他大腿上。

他咬住男人指间的香烟。

吸了一口。

红唇轻启,烟雾缭绕,眼波流转间,暧昧地贴近喻疏淮耳畔。

“好诱人的大饼啊,金主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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