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深声都在断断续续说着话。

“祁夜司,之前叫你吃瓜子,你到底觉得好不好吃……”

“还行。”

“祁夜司,衣服的事我食言了,你就还是穿我第一次做给你的那身吧,其实也很好看……”

“好。”

“祁夜司,我真的很怕死……”

“我知道。”

“可是你和如亭受伤的时候,我觉得死的还不如是我,最后竟也成真了,不过也挺好的……”

“别胡说。”

“祁夜司,我还能投胎转世吗?我还能遇到你吗……”

“……”

“祁夜司,其实我痛得要死,其实我好难受……”

“对不起。”

林深声睁开眼,看到祁夜司眼神懊悔般地看着前面的路,听到他继续道:“我没有保护好你。”

林深声道:“没有谁天生下来就是要保护谁的。”

“祁夜司,你千万不要自责,你做的很好了,你也不要觉得对不起你师父,你这次别记住他的话,你记住我的,你以后找找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去做,好吗?”

“死者为大,我这可是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你可不能不听啊……”

“我知道了。”

她放心地闭上眼,气丝飘悬着:“快到了吗……”

“马上就到了。”

黄泉边奈何口,她也能像个死人一般有去的地方。

……

一年过去,天地间发生了许多事情。

天族天君重病昏迷,始料未及,太子极英掌权。

一年前仙官如亭在魔界领域身受重伤,昏迷至今,当年从天宫逃出生天的朝暮殿下也与祁夜司不见其踪影。世人猜想,是他们二人重伤如亭仙官之后逃走。

魔界沧寒独掌大权,听闻魔主也在找寻祁夜司,对天族的声讨置之不理,一时之间,仙魔两界情势紧张。

当年在魔宫之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无人知晓。

司雷和青玉两位仙官也在那次祁夜司大闹晟霄殿后重伤不治而亡,司鹊仙官也不见其踪影。

一时之间,天族人人都觉得是祁夜司与朝暮所为,痛斥他们二人狼狈为奸,种种行径罄竹难书。

魔界没了祁夜司,相当于猛虎失了利爪,如此大好时机,天族许多神仙都主张撕毁盟约,以如亭仙官在魔界负伤之事对魔界宣战。

承桑率另一众神仙与其分庭抗礼,主张维系盟约,魔界虽没了祁夜司,但是现在由阡烈任帅也不容小觑,更何况,事情真相如何还未查清。

有人说祁夜司与朝暮痛恨天族,对前来说和的如亭仙官进行迫害。

也有人说当时如亭仙官只是暂忍仇恨,私下找朝暮寻仇,却被其重伤。

这两种说法,承桑一个都不信,他不相信朝暮是那样的人,也不相信如亭是那样的人。

他经常去抚礼宫看如亭,坐在她床前跟她说话。

“如亭,你今日还好吗?”

“如亭,你什么时候要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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