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麟听后,眼神不由一亮。
他对苏家招婿倒没什么兴趣,不过能有机会去府城长长见识,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六日后,他正好把《大周六典》学完。
提前去府城准备应试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兄弟商议完毕,也就出了书房。
小院内,不知何时又来了不少人。
老太太享受着众人的叩拜,欢喜不已。
薛家。
薛芊芊正偷偷欣赏着那幅画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她想把画收起来,可惜已来不及了。
“麟哥儿送你的?”
薛张氏神色复杂地看着女儿。
“是的。”薛芊芊想解释什么,却发现无从说起。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薛张氏此言一出,就发现女儿脸色瞬间变的绯红。
“娘,你胡说什么?我……们根本就没什么。”
薛张氏看了看那幅画,又看着手足无措的女儿,叹了口气:“若没什么?你会连夜为他做箱笼框架到三更?”
“若没什么?你会早上、傍晚去家门口跟你大娘学刺绣?不就是为了看一眼路过的麟哥儿吗?”
薛芊芊听着这些,已是羞的无地自容。
薛张氏见女儿这般样子,便话锋一转道。
“麟哥儿长的俊朗,读书也好,人仁义,又勇敢。别说是你,恐怕任何女孩与他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喜欢他。”
停了片刻,她见女儿身体不再那么僵硬了,便继续道:“若他只是个童生,或者秀才,你配他,也算是郎才女貌了。”
“可他不是普通人,他是文曲星下凡,将来是要做举人老爷,进士老爷的。你说他二哥会让他娶一个普通女孩吗?恐怕就算他同意,他二哥也不会答应的。”
薛芊芊俏脸从刚才的通红,开始变的有些苍白:“兴……二哥为人正派,不是那种门缝看人的人。”
她这句话,无疑承认了心中的小心思。
薛张氏拉着她,叹了口气:“你才多大,又懂什么?那兴二郎做人做事没得说,但在麟哥儿婚事上,他绝对会往上攀。”
“为什么?”
“为什么?”薛张氏看着女儿无助的眼神,不由一阵心疼:“因为兴二郎想要麟哥儿爬的更高,走的更远,好为他父亲报仇。”
“兴二郎之所以这些年对麟哥儿要求这么严厉,除了因为那是他做兄长的责任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把报仇的希望,寄托在了麟哥儿身上。”
薛芊芊这才想起,三郎的父亲似乎是被人冤枉坐了牢狱。
他的母亲因惊吓,忧虑而亡。
为了救赵父出狱,他们一家几乎卖光了所有的田产。
哪知,在监狱备受折磨的赵父,出狱后不久就去世了。
即将成婚的大哥赵定被人退婚,不得已入赘他家。
二哥赵兴好好的一个读书苗子,只能弃学,成为了医馆学徒。
“你知道那兴二郎当年为何去通县做医馆学徒吗?”
薛芊芊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那年她才一岁又怎么会知道。
别说是她了,恐怕三郎自己都不知道。
“他去通县做学徒,那是因为他爹就是在通县被人冤枉逮捕入狱的。”薛张氏说到这,不无感叹道:“他在通县十年,恐怕也查清了究竟是哪些人陷害了他爹。”
“可他这些年,并没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为什么?定是因为他们的仇人不止一个,而且颇具势力,不是他们现在能对付的。”
“兴二郎当年才十二岁,就有这样的思虑,可见他是多么深谋远虑。更重要的是他还能隐忍。”
薛芊芊听着母亲的分析,抬起头目露敬佩之色:“娘,你也很厉害,竟能从这些细节能推断出兴二哥的心思。”
“哪是我厉害,这都是你那死鬼老爹生前给我讲的。”薛张氏说起丈夫,神色又是一黯。
赵家兄弟还有报仇雪恨的可能,她丈夫的仇,又有谁能为他报呢?
薛芊芊见母亲伤心,焉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娘,放心吧。那癞子六作恶多端,上天自会替我们收拾他的。”
薛张氏抹了一把眼泪:“对,你爹那么心善的一个人。上天定会替我们报仇雪恨的。”
情绪冷静下来之后,她又看向女儿:“芊芊,这就是我怕你和麟哥儿都陷进去的原因,无论是他将来的地位,还是他家的血海深仇,都注定了他的婚事不可能由他任性。”
“除非……除非你想做他家身份低微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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