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会所人为划定的活动区,被称作狩猎场,而狩猎场内公会会特地设置一些公共营地,其目的就是给在外的猎人可以提供一个可以歇脚,保护的地方。营地内的补给品和其他公用物资由直属管辖的公会定期补充,不过数量终究有限,猎人们出门在外,其实也会自觉的把多余的不必要的物资留在这种公共营地内。
其实一般来说也不会是什么太珍贵的东西,但是往往就是不珍贵的解毒剂,或是应急药,能解救一时燃眉之急。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概就是每个猎人都在年轻的时候都或多或少的获得过这样的帮助,如今已经成为一种心照不宣的道德传统。
瑞尔小心翼翼的挺起翔空的头颅,有些意外的轻松撬开翔空的嘴巴。瑞尔让翔空的头搭在自己腿上,生怕解毒剂的药液呛着昏迷的人。
解毒剂能解除大部分的毒素,但是瑞尔也知道,这个大部分,基本只囊括生物性毒素,若是重金属或者化学中毒还真不见得能好。翔空此时呼吸已经很微弱了,面色苍白,如果这都没办法的话,瑞尔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瑞尔沉默不语,给翔空收拾了一个体面且舒适的姿势,接下来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天色渐暗,少女和瑞尔分别坐在营地两边,陷入无言的黑暗,“你还挺关心你朋友的,认识挺久的吧。”少女有些漫不经心的说。
瑞尔沉默不语,不过这个时候瑞尔才有功夫来得及默默打量少女,不得不说少女确实好看,皮肤虽然说不上有多细腻,但是很平滑,有着健康的近小麦肤色,唯一的缺陷就是有些粗糙的黄绿色发质,披头散发的垂在肩上,就是大腿看上去太粗了,从小腿来看,肌肉线条也未免有点太分明了。
少女似乎有些无聊,大大咧咧的瘫坐在一旁,“你们设置公共物资,不怕被人偷拿多拿吗,像我这样把食粮都吃完了影响大不?”少女无所事事的继续问着。
而之前那把差点把瑞尔吓尿的巨大门板剑,就被少女随意放在地上,这个门板一样的巨剑,样式特别的单调,没有什么特别的细节,或者是光线太昏暗了,自己一时也看不出来,不过不对劲啊,游戏中好像没有这玩意,倒是跟格斯描述的有点像。
不过说起格斯,瑞尔也有点担心,按理来说,格斯应该和我们一样在外流浪着,不知道他此时怎么样,会不会已经渴死了。
瑞尔摇了摇头,赶紧驱逐了这种晦气的想法。
而且话说回来,格斯画的画一言难尽啊,就拿碳条画了个黑板板,当时自己还吐槽这能找到个鬼咧。不过现在来看,好像确实很像啊。瑞尔盯着那把剑,越看觉得自己是对的。
少女还在喋喋不休,“你们葬礼是咋样的咧,你们出来是不是打猎的咧?”
瑞尔有点受不了这个话痨了,但还是耐住性子,“唉,那个...”想不到一时该怎么称呼,见少女也没自我介绍的意思,瑞尔还是憋出一句,“女侠,你那把剑...跟我一个朋友的很像。”
少女昏黄的眼眸,在黑暗的洞穴内显得特别明亮,即使有些看不清少女的表情,瑞尔还是感觉有些莫名的紧张。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地上躺的这个吗。”
“啊...不是,另外一个,我们走散了。”
少女歪头,“这样的啊,其实你就是想说,这把剑是你朋友的对吧,想让我归还。”少女的发言让瑞尔一时有些发愣,“这么说,你知道...”
“那就来打一架吧,谁打赢了就归谁。”少女斩钉截铁的说,其语气不容置疑,而瑞尔气势上现在就弱了人家,此时更不敢说话了,开玩笑,就看人家刚才举重若惊的样子,就算不用这把门板巨剑,瑞尔也有理由相信人家能把自己摁着打。
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就算了,可是瑞尔还是有些嘟囔,“太欺负人了。”看少女有些动作,有些受惊的躲得更远一点了,结果少女只是换了个姿势抠脚而已,瑞尔这才发觉眼前这个少女居然连鞋子都没有,就跟逃难似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跟逃难的野人似的。”少女突然发问,有点突然以至于吓到瑞尔,“没没有没有没有的事。”瑞尔话都有点不利索。
少女撇撇嘴,“胆子也忒小了吧。”
良久,少女补上一句,“如果你想要给你的朋友要回你的大剑的话,你就和你朋友来找我吧,我随时奉陪,还是那句话。”少女表情有些嚣张和不羁。
“打赢我,就还回去。”
瑞尔唯唯诺诺,反正此时,瑞尔已经彻底失去了和这个女疯子交流的想法。
营地设置在洞穴内,不用担心受到侵扰,少女升起了一堆火来照明,细小的火焰驱散了洞穴内的寒意。而且瑞尔也找到了收好了床褥,让人有些温馨的是其中一张绵褥上缝了一只艾露猫卡通画,让人不禁莞尔。
不过也就只有少女大大咧咧的问瑞尔,这个是什么,看起来很可爱,常见吗。瑞尔本人没有任何心情应付,此时心情非常沉重,给翔空铺了一层软褥子之后,瑞尔只有些许悲伤。
没想到竟然会如此戏谑,一个猎人,一个年轻人,不是死于怪物之手,甚至不是死于战斗,不是死于利器,仅仅只是可笑的喝了有毒的水,就荒荒唐唐的死去了,甚至俩人才刚刚熟识。
第二天,翔空从梦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探翔空的鼻息。
然而什么都没有,翔空的表情很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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