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这两年来我忍辱负重潜伏在你身边,就是在找机会干掉你。现在老天终于开眼了,派来了过公子他们,你这魔鬼,你的死期到了,我们全镇的人要生吞活剥了你。”杜兰抬手“啪啪”给了头陀几个大耳光。
头陀也自知逃不掉了,他的鼻孔张得大大的,嘴巴被打得歪咧着,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的脸上布满残忍刻毒的皱纹,扭曲着。他牙齿紧咬,眼神凶狠,这种面容就可以被形容为狰狞,他的神情如同一只被围困的野兽还在挣扎。
“把王福带上来。”过千山吩咐道。
王福是奸细,过千山派千督卫跟踪了他,发现了他在小树林里放在竹筒里传递给头陀的消息。他告诉头陀:刀疤是奸细,翠山镇有埋伏。李志把他的消息换掉了,头陀接到了假消息,大张旗鼓,大摇大摆就来到了翠山镇。
王福发现文开正回到翠山镇后,表现得十分镇定,比往常更精神,斗志昂扬的。而且在这种紧张情况下,他不慌不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王福疑虑重重。他那日从文开正的客店里出来后,躲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他看到了石家兄弟,又看到了李志进了客店,这些人都是生面孔,王福心中升起了疑云。
后来,王福又发现罗盘山的刀疤也出现在了文开正的客店里,他一开始认为刀疤是头陀派来探消息的,可隔了一天,刀疤又出现在那,狡猾的王福认为这不太正常:“刀疤有问题!”他突然醒悟过来。第二日一早他就向头陀发出了警示信,但王福没有料到,他已经被人监视了。
当李志截获王福的密报后,拿给过千山和孙若薇看时,过千山说:“好险!孙姐姐,多亏你想方法找出了奸细王福。”
这时王福被一个侍卫拖拽着来到过千山面前,他浑身颤抖,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那,哭喊道:“过公子,饶命啊!我是被逼的呀!”
“逼?谁逼的你?”
“头陀!就是那个狗杂碎!”
“王福,你与这虎狼之人能做交易?他说的话你也相信?”过千山说。
他哭喊着:“可是他们抓了我的英子,用英子的性命威胁我,逼着我给他们找孕妇,我也是没有办法,要不然他们就要折磨死我的女儿,过公子,你饶了我吧。”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头磕得咚咚响。
“王福,我不知道你是傻还是天真。”过千山撇了撇嘴,厌恶地说:“这些凶狠的人他能对英子网开一面,做梦吧。王福啊,王福,你可能不知道吧,头陀给所有被掳上山的女子家人都说过同样的话,但是只有你与他们狼狈为奸。”
孙若薇心说:“这头陀太可怕了,他这一招想在翠山镇发展出大量的奸细来。唉,奸细有的为了钱、权,有的为了性命,有的或是为了父母妻儿、朋友知己,每个人都有软肋。弄明白了这些,才知道那些没有成为汉奸的先辈到底付出了什么,才能明白他们到底有多么的伟大。”
王福听到过千山这么一说,羞愧难当。
过千山继续说:“王福,你以为强盗会为英子发善心,你问问那些被解救回来的妇女,由于英子长得漂亮,她的遭遇十分的悲惨。”
“啊!”王福哀嚎着,他一抬头看见了头陀就发疯般地冲了过去,用手抓,用牙咬,把头陀的脸抓得血淋淋的,并用牙齿死死咬住头陀的一只耳朵。头陀痛得哇哇大叫。侍卫过来把王福拉开,”扑”,王福从嘴里吐出头陀的半只耳朵。王福狂笑起来,满嘴是血,露出狼一般的凶狠。
“我的英子呢?”他恶狠狠地问头陀。
孙若薇知道被马强解救回来的人员中没有英子,她猜测人已经没了。
头陀的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没有回答王福的问话。
“英子死了。”杜兰说:“她是一个勇敢的令人尊敬的姑娘。
“什么!死了,你说英子死了!”王福一把扯住杜兰的衣服,呆呆地问。
杜兰一脸鄙夷地甩掉他的手:“王福,和你的女儿比起来,你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啊!”王福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
“王福,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父亲组织百姓保护家园,而你却偏信了头陀的假话,害得我家破人亡,让更多的百姓妻离子散。现在纵使将你千刀万剐也难以平复百姓的愤怒,你去下地狱吧。”杜兰目眦欲裂。
杜兰家被血洗就是王福偷偷带强盗进镇,避开镇上的巡逻队窝藏起来,趁半夜放火杀人。
“这都是头陀逼我的呀,我没有办法。”王福喃喃自语。
“兰哥,英子是怎么死的呀?”文开正问。
“她为了救我。”杜兰的眼中闪着泪光:“我自毁容貌混上了罗盘山,就偷偷地实施自己的计划。有一天,我约耿三喝酒,准备在后山干掉他。这个耿三罪大恶极,残忍的对待被掳上山的妇女。他的罪行令人发指,我一心想除掉他。我等他喝得有些醉的时候就掏出匕首刺向他,不曾想被他躲过。我和他进行激烈搏斗,耿三的武功强,我不是他的对手,眼看着他的刀就要砍下来了。’杜公子’一声喊叫,英子突然冲了出来挡在了我的面前,耿三把刀直接就刺入了她的身体。当时我惊呆了,耿三也愣住了,就这一闪念间,英子凭借最后的力气,扑到在耿三身上。当时耿三站的位置是悬崖边,英子,她扭住耿三一起落了下去。我不知道英子从什么时候认出了我,并开始跟踪我的。她肯定早就发现我在杀强盗,就在一旁默默地关注我,一旦发现我有危险时,她会奋不顾身地保护我。”杜兰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像蚯蚓一样爬满了他满是伤疤的脸:“耿三是我除掉的第四个强盗,由于杀掉前三个强盗比较顺利,杀耿三的时候计划不周密,害得英子丢了性命。”
众人听得一阵阵叹息。
“王福,你不配做英子的父亲。”过千山走过来盯着王福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这种人极其恶劣,罪大恶极,斩立决算是便宜你了,我要让全镇的百姓来看看你是什么人。来人,把他给我绑到镇上去,让百姓来唾弃他。”
从王福被绑在镇中央的大柱子上就被打骂了,百姓愤怒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并朝他扔烂菜叶、扔烂西红柿、扔臭鸡蛋,并一致要求对王福要处以极刑,用铁锤锤爆他的头。
马强进来向过千山汇报,千督卫在罗盘山活捉了五十多名强盗,解救了二十六名妇女,十三名儿童,现已全部带回到翠山镇。
“好。”过千山说:“马大人辛苦了。你派人看好强盗。文开正,你负责去安置好妇女和孩子们,把他们平安送回家,没家的妇女和儿童就先暂时住在你的客店里。”
马强和文开正拱手退下。
从罗三娘带他逃亡开始,过千山幼小的心受着种种痛苦的煎熬,这时他仿佛长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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