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军媳妇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王春海也觉得臊得慌,这种事情也是他第一次干,哪怕真留下吃饭也要推搡一番,刚才答应那么干脆,纯粹是被这小子给影响了。

“打、打扰了。”王春海尴尬的说道,他现在是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人多好,人多热闹。”从军媳妇乐反应过来连忙道,脸上些许的尴尬很快就掩盖过去,“从军一会就回来,你们先进屋做吧。”

“婶,我去厨房帮忙吧。”操震行上前一步说道,虽然他根本不会做菜。

看,多懂事的孩子啊。王春海感叹道。

“我一个人就行,厨房小,人多了反而手忙脚乱。”从军媳妇把操震行赶出了厨房。

房间不大,从军媳妇做菜时还问一下操震行的情况,操震行就跟个傻白甜一样问什么都答什么。

“五……我们公司肯定是很有诚意的,肯定给余老师业内最高价。”操震行被问到多少钱请他阿爹时,被王春海拦了一下,看着对方给自己挤眉弄眼,才改变了说辞。

“当初我阿爹在剧团一场演出都两千了,那时候可是零几年,鲲山的房价那时候才一千出头。”厨房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语气中尽是对公公的敬佩。

“人家孩子来就是觉得余叔当时是咱们苏省昆剧的名片,待遇肯定不会少的,是吧,震行?”王海春给操震行使了个眼神,五百万这数字说出来,余家还能安生得了吗?

“那肯定的。”操震行补充道。

“我肯定信你这孩子,一看就不会说谎。”厨房内又传来女人的声音。

这你倒是没看错。震行确实是王春海看过最单纯的孩子了。

没多久就一个男人领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回来了,男人有些木讷,看到书记时打了声招呼,看到操震行这个年轻人时愣了一下。

“哥,你好,我叫操震行,你叫我震行就行了。”操震行主动开始打招呼。

“……”王春海听着满头黑线,你叫余叔叫叔,叫从军媳妇叫婶,叫从军叫哥,紧张的翁媳关系愣让你搞成了扒灰。

“你好,我是余从军,你……”

“这孩子他们的公司要举行一档戏曲节目,是来请你爸当昆曲的导师的。”王春海知道余从军是三句话憋不出屁的性格,就主动介绍道。

“可我爹他……”

“从军,你来端下菜,一会吃饭。”

余从军还没说话,他媳妇就喊把他喊进了厨房。

王春海当然知道从军媳妇的想法,但人家孩子已经说了,余叔不用唱戏就行,人家都把诚心拿出来了,在孩子面前遮遮掩掩多难看。

“这从军你不用担心,人孩子说不用唱,就给那些学戏的提意见就行。”王春海戳破了窗户纸。

“那挺好。”余从军道。

你就憋出这仨屁啊。王春海有些恨铁不成钢。

“菜快好了,齐顺,去叫爷爷吃饭。”女人喊道。

孩子显然也继承了父亲木讷的性格,而且之前也没干过这件事,就待在原地不自在的扭着。

“这一家子真是的。”王春海心中惆怅了一句,然后抱起了齐顺,“我们找爷爷喽,从军你和这孩子扯会儿吧。”

余从军坐了下来,憋了一会终于问了一句,“你是来找我爹的?”

“是。”操震行倒没别的想法,反而热情的问从军在哪里工作,儿子几岁了上几年级,一问一答,场面也不显得尴尬。

……

“我不去。”余芝泉刚听到去儿子家吃饭,就摆出了一副臭脸。

“余叔,我可给您说,人家请你是当昆曲导师的,你不用唱就行,而且人家还给钱,五百万。”王春海说到最后压低了声音。

听到五百万时,余芝泉也愣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嘲讽,“春海啊,你也不傻啊,我现在一个唱不了戏的糟老头,那小孩说出五百万,换你你信吗?”

王春海一听这话立马就火了。

我这何苦来哉,在你们过不好一个家的两头受气?

王春海还是理智压制住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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