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东宫。
今夜无月,雪落无痕,四周不见灯火。
除了逃,就是战。
积雪已深,纵然征北军常年在冀州苦寒之地作战,可近身作战并不如擅长偷袭与暗杀的死士占优势。陆疆此番回京,精锐亲卫仅有二十名,其他轻骑都非主力精锐,仅仅是带回京充充场面,展示征北军的军威。
他着急出城,只带了精锐亲卫轻装出行。眼下人数不占优,战力也略逊一筹,想要冲围并不那么容易。
陆疆抽出斩马刀,冷静地下令道:“挡我者,杀无赦。”
魏沿面色微沉,“将军,我等边将私自在京郊杀人,只怕会落入太子的圈套。先帝曾明令禁止边将回京时,械斗生事。若此时杀了人,只怕您就回不了冀州。到那时,兵权旁落,征北军四十万精锐何去何从?”
陆疆握刀的手青筋爆起,“太子敢在京郊设伏,不是想与我闹到御前,而是下了死手。战或不战,他都不想让我回冀州。”
不战,等着商离被杀。
战,等着被夺兵权,也与死无异。
“魏沿,听我将令,不留活口。”陆疆一声令下,手中的刀没有半分迟疑,砍向离他最近的马腿,马血溅出,喷在脸上还带着一丝温热。
魏沿不敢犹豫,服从乃是征北军的天职,主帅率先出战,亲卫以拱卫之势,护住他的两侧开始斩杀。可死士出手极狠,无意恋战,目标一致地扑向商离所在的马车。
箭雨一阵又一阵,隐于暗处的箭手人数未知,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下,精锐亲卫仅余八人。
魏沿深感不妙,“将军,不如驾马冲出去!”
陆疆浑身是血,近身搏斗不是他的优势,斩刀马又极为笨重,出刀不快,未能尽到先手,十分之被动。
商离见陆疆疲于应付,节节败退,手握她的银枪,挡住飞来的箭矢。但很快就被韩凛拦下,踢开马车的底部,强行将她藏在底下。这马车是韩凛的,商离也用过几次,却不知还藏有机关。
可商离根本不想躲着,倘若陆疆的亲卫全部阵亡,她还有何颜面与他同返冀州,能不能出京城还未可知。
“阿兄,你下来。”眼下最该藏起来的人是韩凛,他是韩家最后的希望,“你不能有事。”
“藏好。”韩凛露出诡异的笑容,“你是我捡回来的,旁人不管你,但我得管。”
又一轮箭雨进攻。
韩凛突然按下商离,身影如同一只猎豹,从陆疆与一众征北军混战的夹缝中冲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向一只射来的箭矢。
商离大惊,想拉住他已经来不及,那支箭堪堪射在韩凛的右肩,鲜血染红他衣袍。
他闷哼一声,中箭倒地,嘴角噙着一抹可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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