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山摸着胡子,轻声道“说来也巧,开春时,那王金来找过王婆子,被拦在大门,被我遇见了。”

“跪在我面前哭诉去年庄稼收成不好,如今一家人都快要饿死了,我念他是王婆子亲侄子,让管家拿了两吊钱给他。”

“不出半月又来,说家中长辈病重,急需些银子,我想起王婆子前些年还回去祭奠兄嫂,这时我就有所怀疑。”

“这两吊钱在这寻常百姓家可是半年的花费,一个已经快走投无路的人,怎么会不计算着花销,后我差管家去查,这厮竟染上赌瘾。”

“就交代门卫这厮再来,直接打出去,要是胡搅蛮缠直接拉去见官。”

“这王婆子不知?”

“我一开始有意瞒着她,她大半辈子都在沈家,不想她半生积蓄被骗了去,况且她久居深宅自然不晓。”

沈舒禾起身福了一礼,“既然如此,那禾儿就先回去。”

王婆子投靠王金后,一开始毕恭毕敬的恭维着她,一副大孝子的派头,可怜的王婆子还不知,人家是盯上她的钱财,才把她供起来。

哄的王婆子以为自己后半生有了倚靠,渐渐放松警惕,一日清晨发现自己的地契银票都不见了。

想报官又苦于这些钱财来路不明,只能咬碎了牙往下咽,没有了价值的王婆子也沦为王金打骂的对象。

这都是后话了。

……

“侯爷,这是刚刚暗卫拿来的。”江夏恭敬的递上。

裴谨远看到那娟丽的文字,露出一抹笑,“江夏去查查沈家王婆子,地契银票是从何而来,何时做的交易,务必查清楚了。”

江夏一脸疑惑,“侯爷,您是要我去查一个老婆子?”

裴谨远用不耐烦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侯爷,不是我说啊!我们这些弟兄平日里查的哪个,不是一品二品大官,最差的也是个县令,您现在叫我们去查个老妇人,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江夏忍不住抱怨了一下。

“确实有点。”

说完起身往外走去,顺带抛下了句,“这件事就你亲自去。”

江夏在原地愣了一会,追上去,“不是侯爷,我好歹也是一个领卫,您这样不觉的太过分了吗?”

“没觉得。”

“要不您考虑一下换个人去。”

……

这边王婆子收拾完东西就离开沈家,走的是相当决然,没有丝毫不舍之情,好像在这沈家不过借住几日。

离开沈家后,偷偷摸摸的来到柳府后门,敲了几下门,王婆子就进去了,门卫张望了一下,随后关上门。

“嬷嬷在这里等候,我这就去请我家夫人。”

“小兄弟,我明白。”

一会柳夫人行色匆匆赶来,注意到王婆子的行囊,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王妈,你怎么找来了,不是跟你说了十日见一次面吗?”

王婆子脸色尴尬,遮遮捂捂说道“夫人,我...我这也是没办法,我被沈家赶出来了。”

柳夫人惊恐的站起身,“什么?你被赶出来,什么意思?”

“都怪我太粗心,遭了他们道,不过夫人放心,沈家还不知道我跟您的关系。”

柳夫人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被赶出来了,那我们的交代你的事...”

“夫人,这半年我也为你干了不少事,就上次沈家族人的事也是我。”说完拢紧了包裹。

“王妈放心,那些自然都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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