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翘着脚,躺在牛背上,天上的云飘来飘去,漫无边际,牛儿吃着草,满山遍野的野花香。

铁玫瑰寻着水草,走到了邻村的地界,正好几个少年从路上走过,葵花听到说话的声音,喊道:“柱子哥,是你吗?”

“葵花?”赵铁柱四下张望,葵花正躺在牛背上,歪着头看他呢。

几个月不见,她样子长变了不少,额前几绺凌乱的头发,脸和一段脖子露在衣服外面,在太阳底下白得发光。

柱子哥旁边一人惊讶说道:“那是葵花?她现在这么漂亮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柱子哥跑了过来。

“我可没有来找你。”葵花想了想又道,“诶,过几天我家收稻谷,你来不来?”

“我来啊,随叫随到。”

“你还敢来找我?”葵花玩味地看着他,“你没听见人家说的话吗?”

柱子哥道:“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啊,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葵花有点被感动到了,但偏要作出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自己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道:“恋爱脑,要不得。”

“你在说些什么呢?”柱子哥的语气半是嗔怪半是宠溺,“那就这样说好了啊,我十号有空,到时候过来帮忙打谷子。”说完慌忙赶上自己同伴去了。

“哦——”,葵花翻了个白眼,心想说好的随叫随到呢?

菱花村临近大江,夏天又湿又热。十号这天的早上,葵花先下到田里去割稻子,不一会儿,柱子哥扛着打谷桶过来了。

“我来吧,”柱子哥接过葵花手里的镰刀道:“你去歇会儿。”

手里拿着镰刀,弓着背,像一只虾一样,穿行在水稻田里,割了两行,柱子哥直起腰杆来道:“你这镰刀真好使。”

“那可不是,”葵花坐在土坡上,得意地晃起了脚,“旋风镰刀,安全高效。”

葵花家一共也就三亩地,用不了多久就割完了。割完了,两个人把打谷桶平放在地上,拖过来,葵花把一束一束的稻谷递过去,柱子哥向右上高高举起稻谷,往桶里一摔一抖,那谷粒都抖落到桶底去了。打谷桶虽然名字叫桶,其实如同一艘方形小船一般大,几百斤稻谷都能装在里面。打完谷子,要把光稻杆扎成稻草垛,放在田里晒干,再一箩筐一箩筐地,把稻谷挑回去。

回到家里,葵花给柱子哥拿了条毛巾擦汗,转身做饭去了。寒玉冰鉴里,有葵花在城里买的,上好的酱牛肉,还有酱猪蹄,灶台上有炖好的鸡汤,用小火煨着,舀出来撒一把葱花,就可以端上桌了。葵花又炒了两个青菜,把清蒸鱼也端上了桌,“饭还没好,先吃菜吧。”

“这么多好菜,”柱子哥笑道,“可惜没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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