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听说有客人,就往厅堂去了,只见那段家三郎段璃昉起身相迎,身穿月白色直袖圆领,头戴一顶宝蓝色头巾,应对举止都很像一个老练的生意人了。

葵花一见他,笑道:“几个不月见,就沉稳了许多。”

段璃昉道:“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家父在时,许多事情我不知道其中的难处,如今自己当了家,才能体会到当初家父的不容易。只是庆幸家母身体康健,我不至于成了无恃无怙之人。”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葵花道,“你今年多大年纪?”

“十七。”

“是虚岁?”

“是虚岁。”

虚岁十七,也就是十六岁,挺不容易的,葵花想着,又问道:“你父亲身后之事如何?”

段璃昉道:“父亲已经安葬。多谢恩人姐姐仗义相助,我父子二人才能回到家乡,不然早做了他乡之鬼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说着倒身便拜。

葵花赶紧扶住他,“言重了,举手之劳,何敢言恩。”

段璃昉又道:“我此次来,略备了些薄礼,不敢当作报答,只是略表心意,恩人姐姐留着赏人吧。”说着令小厮端上来两百两银子,四十匹绸缎。

卧槽,这么大手笔!?葵花顿时两眼冒光。不过,理智告诉她,这礼还是不能收的,两人你来我往,反复拉扯几个回合,直到葵花佯装生气了,段璃昉才命人把礼物抬了下去,致歉道:“恩人姐姐施恩虽不望报,在下心中却实在过意不去,怎敢看轻恩人姐姐的为人。”

葵花道:“你若实在过意不去,我倒有个主意。”

“恩人姐姐请说,小生无不遵命。”

葵花道:“我十五岁便没了父母,在这城中无亲无旧,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若不嫌弃,咱们便认作姐弟,以后常常往来照应,不知你意下如何?”

段璃昉喜道:“如此甚好,等我禀明了母亲,还请姐姐来家一叙。”

正说着话,豆糕气冲冲走了进来,看见段璃昉在这儿,脸色才平缓了些,三人喝了会儿茶,叙了些寒温,豆糕忍不住,说道:“葵花!原本段公子在这儿,我不该说这些的,可你得为我们大伙儿想想,你把卢司司留下,迟早要出事情的。”

葵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对段璃昉道:“段家在黛郡做生意,怕是有些年头了吧?”

段璃昉点头,“从我爷爷到我,已是三代了。”

葵花道:“我倒想向你请教一事。”

段璃昉道:“姐姐但说无妨,小生一定知无不言。”

葵花道:“我有事央求郡守大人,却不知从何处下手。”

段璃昉听了,略一思索,道:“不知姐姐求郡守大人办什么事情?”

葵花笑道:“贤弟是自家人,不需瞒你。”便把卢司司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与他听了,又道,“我见她是个有骨气的人,又在我手底下做事,怎么能忍心不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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