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镜桐刚才,差点以为再也看不到姑妈了,呜呜呜……”

月满满死死盯着刘镜桐,“刚才,她侮辱我的母亲。”

“我哪里辱骂了?实话实说而已,谁不是知道你娘是……”

“住口!”一个中年男人背着手走了过来,站在刘镜桐面前,“去跟满满道歉。”

“姑……姑父,我……我……”刘镜桐支支吾吾,向冯刘氏投去求助的目光。

“镜桐哪里说错了?”冯刘氏一把将侄女护在身后,“你在这里摆脸子给谁看?”

冯明彦气得发抖,“翠玉是我的亡妻,在这府里,我不允许任何人,说她的坏话。满满是我亡妻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谁要是敢欺负她,我……我就让谁滚。”

“她是你的女儿?她跟你姓了吗?你一口一个亡妻,那我又算什么?你看不惯老娘,有本事就把我休了,随你娶一个什么样!只是可怜我的儿子,没了亲娘照顾,要受多少罪啊………”冯刘氏说着说着,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冯明彦态度软了下来,指着月满满道:“人死为大,你就让镜桐过去道个歉吧。”

冯刘氏哭闹着只是不肯依,“镜桐是我的亲侄女,这个野种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护着她。”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的不说,就说这份家产,有大半都是月满满的娘留下来的,你怎么能苛待于她呢?”

冯刘氏大吼,“你糊涂啦?为了维护这野种,你连这种谎话都敢讲,她娘根本就没留下什么东西。那个厂子被卢司司抢了,她看病也花了不少钱,剩下的钱养活这个死丫头都够呛。”

冯刘氏可不傻,要是承认了大部分家产都是翠玉的遗产,以后她儿子继承全部家产,就不那么理所应当了。

冯明彦明白她的意思,摸了摸鼻子,默不作声。

月满满冷冷看着这出闹剧,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只是心仿佛无止境地沉了下去,坠了下去。

到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很快,大家就会忘掉这件事情,只剩下月满满一个人难过,但她也不会难过太久,从小到大,她受惯了这种无人心疼的委屈。

月满满回到房里,拉开床头的小抽屉,里面是母亲用过的东西,一把梳子,半盒口脂,一只耳环……全都是她一点一点搜集来的,虽然她对母亲的印象很模糊,但“母亲”这个词语仍然让她感到很温暖。

“想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

月满满原本以为,这里只有她自己,身边突然出现了第二个人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人站在阴影里问道:“你的母亲,真的是病死的吗?”

强烈的好奇心被勾起,月满满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弄清你母亲的死因并不困难,去问一问当年贴身伺候她的丫鬟。”

“可是我母亲当年的丫鬟都不在这里了。”

“这是你的问题。这么一点小小的困难都解决不了,那么我建议你,就在仇人的眼皮子底下,一辈子夹着尾巴做人吧。”那人说着,往下扯了扯斗篷。

“等等,不要走!”月满满叫住了她,“我要怎么做才能报仇?如果我母亲真是被人害死的……”

“你的母亲,在会县有不少故人,她们都很关心你,也很乐意帮助你,比方说江小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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