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父母的眼里,孩子一直都是孩子的。

这一年李庄里面开始重新分地了,原先自己阿成家里的那一块地是在这个李庄东北边上的,这一次抓阄时候,阿成的爸爸因为不识字,他很是相信自己的嫂子刘萍萍,也就跟刘萍萍说:“你抓吧。”

那时候是允许两家抓一个号的,到时候分的地块都是在一块的了,这一抓不要紧,结果抓出来俩地边子。

地边子还是土话的,就是一整块地的边边地方,这地要么是挨着沟,要么是挨着路,还有可能挨着沟和路还有桥。

按说这地块本该是很好的地方的,毕竟要是有沟是话,还能够在沟坡上种庄稼,那不是多出来一笔收入吗?

凡事不要想的太好,这都边子能够多种点庄稼是好事儿,但是不一定保收成。

你想啊,要是临路的地边,一到收获季节,两车相遇总要难免被碾压庄稼的,这是一笔损失的。

农村人都喜欢养个鸡鸭羊,尤其是这羊群过去时候,在麦苗或者是其他的庄稼苗正嫩时候,羊都爱这口嫩草的,难免要吃上两口,这也又是一笔损失。

咱们再说你地边子临近河沟,干旱的季节里面,你地边子上面草长的比庄稼都旺盛,即使你勤劳,收拾的沟坡很好,还是保不齐被羊跳过来啃上两口,要是像夏天一样的雨季时候,那个排水的河沟,也就往往因为积水给几沟坡上面的庄稼给淹了,这又是一笔损失。

要是连着那些喝醉酒耍酒疯的人,瘫坐在你地头给你弄是一片庄稼,或者是某个大爷大娘开车时候犯迷糊,给车子开到你地里去时候,你地里也是一笔莫名其妙的损失。至于那些很少见到的就是纯粹搞破坏,就近原则来给你地边子一通发泄的时候,那就更不用说是损失无疑了。

这一次抓阄,刘萍萍给抓了地边子了,刘萍萍说想要靠近庄子那一块地,问李新典行不行,毕竟是大嫂的,李新典没说啥,原来李新典家里的地就是在这里,现在刚好了,这临近洪河的地边子几乎跟之前没有变化。

说起来阿成家里的地的变化,阿成记得最小时候,这地块是临近李庄东边村边的位置的,跟李庄庄跟只差四五十米远的距离,后来又一次分地了,阿成家里抓阄抓到了这个东河地块,那时候的地块都是分几队几队的,阿成家里属于九队,九队一大块地块都是连成一体的到河根上面。

每一次分地时候,都是会有谁家闺女嫁出去了,减少了他家的一人亩数,那家人不愿意了,他们的理由可能是他们的孙女出生了还没地呢,这理由是那样的合情合理,毕竟他家添了人头,你不能不给地不是,但好巧不巧的是这样的情况会出现连片状态。

东家娶了媳妇了,生了孩子了,虽然媳妇跑了,但是这孩子孩子要有地的。西家的老汉去世了,按说也是应该给他家这一块地给扒了的,但是这家的女儿一直多年都没分地,现在还没到嫁出去的年龄,你分不分呢?

这一类情况都是分地时候让那些村干部头大的事情,谁家也不愿意自己的地少了些的,还有一些家里人没了,但地还在的,那其他人自然的就不会愿意自己家里人只是因为嫁出去了一口人而少了一亩地的。

村子就那么大,地亩数也就那么多,随着分地的变化,每家人均亩数都在逐渐减少着,从原先一人一亩四分地,到一人一亩二分地,再到后来一人一亩地,随着人均亩数的减少,也可以窥见人口在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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