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个东方女人也活不久了,这笔钱还不如给他,让他潇洒去。
缪音也没多说,把钱给他了。
司机走后没多久,不远处就传来了爆炸声。
缪音若无其事的,围着丛木边走边观察,找了条被人踩断树根的“小道”,穿进密林。
密林潮湿泥泞,脚下的土里盘根错节,枯叶下,隐秘地藏着捕兽夹和网,一不小心就能把人勾个底朝天。
好在缪音十年来风里雨里的逃亡,什么样的地方都去过,对各种陷阱都颇有经验,才没有着了道。
走了不知道多久,树木终于稀少起来,人类的痕迹越来越明显,她踏过一块巨石,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隐藏在深山里的破落村寨,几座木头房子上挂着几块脏布,地上生着几个火堆,一群面露凶光的人围在火堆边,武器大大方方地别在身上。
缪音一出现,巡逻的人就发现了她,他大声呼喊下面的人,于是一帮膀大腰圆的男人站了起来,手摸向武器,眼睛像淬了毒的蛇,不善地盯着外人。
在这极具威慑的场景下,缪音不住的笑起来。
哎呀,看来她找对地方了。
不枉这一路的颠沛劳累。
她走到村寨前,就被人拦住了。
那人看模样像是中亚来的,面目凶煞,一身肥肉,手里拿着匕首,背后还背了把枪,嘴里叽叽咕咕说着方言,他眼睛放肆地扫着缪音,然后露出奸邪的笑。
缪音是会说英文的,冷家虽然瞧不起她,但学习上还是要求和外面同步,即使是因为体虚没法去学校,他们也给她找了家教,就等着她学会知书达理,然后卖个好价钱。
于是她说:“听说你们卖武器?”
男人脸色顿时一变,拿起枪对准她,又是叽里咕噜一串听不懂的话。
他的异常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那些人都围过来,面露凶光。
其中一人大喊一声,伸出手就要来抓她。
就在他的手碰到缪音的一刹那,火焰腾起。
“啊!!!”男人尖叫着在地上打滚,黑红的火焰瞬间吞没了他,从皮肉到骨髓都蒸发了个干净。
缪音拨弄着腕上佛珠,摇了摇头,哀叹道:“有罪之人不登极乐,看来你们要下地狱了。”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一边骂着脏话一边逃跑,手里的枪子弹乱飞,可只要沾上那么一点火星,浑身都会立刻烧起来。
岩浆般的火焰以缪音为中心,奔腾着散开,空气中的水分都被烧干,只剩下干渴的燥热,草木,土地,血肉,火焰如婴儿的摇床,将他们温柔包裹。
缪音长发飘散,漫步于火海。
今晚月明星稀,山林寂静,惨叫声特别扎耳,让她想起和屠毫呆在一起的日子。
他们的关系很差,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屠毫在末世前是一个自由雇佣兵,干着刀尖舔血的生活,一身的功夫哪怕是在末世也混的风生水起。
结果一朝被畸变人重伤,落到了缪音手里。
缪音看中了他的能力,强行下了见咒,从此折断了他的狼爪。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可是在一些只有两人独处的、月色氤氲的夜晚,他也会给她讲起自己的往事。
雇佣兵见多识广,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事,尤其是像他这种满世界跑的国际雇佣兵。
屠毫曾非常遗憾地说过,在A国有一个落魄的村寨,它表面上看起来贫穷,无人问津,实际上偷藏着军工集团给境外倒卖军火而建造的仓库,其武器数量之多,足以让人把八辈子的牢底都坐穿。
而末世里,一把小小的手枪,就能让人称王称霸。
他愤愤不平捶着地板:“老子要是有那批军火,之前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也就不会被她捡到,天天给她做牛做马,伏低做小,还动不动就被见咒烧的满地打滚。
想到屠毫当时那种打不过她又极端不爽的表情,缪音笑出了声,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在她消失的下一秒,一枚迫击炮弹擦地而过,狠狠撞在木屋上炸开,一下送走了十几个还在火焰中挣扎的人。
等到尘土落下,她又重新出现在原地。
这种诡异的情景显然是吓到了活着的人,发射炮弹的人骂着脏话,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扛着炮弹就开始跑。
可是火焰已经追上了他,顺着裤管一路向上,缪音轻轻打了个响指。
“砰!”
炸弹直接在地上轰出了个洞。
火焰愈发汹涌起来,不管他们怎么灭火都没用,打过去的炮弹也一个不中。
能逃的人都逃了,不能逃的,就永远留下了。
于是最后,只剩下了缪音。
她不知道那个仓库被藏在哪里,只好踏着灰,一个房子一个房子地烧过去,最后找到了一个上锁的地下室。
她烧化了地下室的门锁,露出里面漆黑的通道,扶着墙慢慢走下去,糜火温柔地缠绕在她身侧,照亮她的前路。
而那炽热的火光下,陈列着足以推翻一个小国政/权的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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