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陆生果断地将部队撤回城内,任由小股的通古斯兵在关外进行骚扰。他坚守不出,每日专注于练兵,耐心等待着博古汗的耐心耗尽。李文和苏婵也在军营中安顿下来,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这一天,李文正在军营外悠闲地遛马,突然发现一个人从后面鬼鬼祟祟地跟了上来。他不动声色,继续前行,直到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突然纵身跃回,一把抓住了那人的咽喉。

“主人,饶命啊,是我!”跟踪者被李文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赶紧求饶。

李文定睛一看,原来是殷虎。“你怎么也跟石阡一样喜欢偷偷摸摸的,万一我要是误伤你怎么办?”

“我这不是怕引起别人注意吗?”殷虎揉了揉被掐得有些发青的脖子,解释道。然后他赶紧向李文汇报了两件重要的事情:“主人,刘先生让我来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公子元在盛阳等了一个月,实在等不及了,现在已经奉凉王的旨意去涿国谈合作的事情了。”

李文听到凉砀两国联姻被破坏的消息,顿时兴奋不已。他脑筋飞快转动,迅速想出了下一步的对策。

他忙对殷虎说道:“你立刻连夜赶往辽京,务必找到胡天松,告诉他要散布一个谣言:凉国此次联姻只是幌子,真实目的是想趁机擒获涿王,并意图吞并整个涿国。完成这个任务后,你必须立刻马不停蹄地返回盛阳,让刘征也在盛阳散播同样的谣言,就说涿国想趁着陆生大军与通古斯人交战的机会报仇,甚至把公子元吉都赶了出来。你明白了吗?立刻去办!”

李文深知涿凉两国之间的世仇,他们之间的信任薄弱如纸,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能让谣言四起。这样一来,公子元的计划必定会受到重重阻碍。

殷虎点头应允,却又想起另一件重要事情:“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禀报。大夫姚午已经两次造访珠宝行,外面有传言说太子苏异对乔姑娘有意。请主人定夺。”

李文闻言,心中一阵绞痛。他清楚地知道乔珺原本就是准备潜入太子府的卧底,但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心依然如同被紧紧揪住一般。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沉声说道:“告诉刘征,我半个月后就会回去。乔珺的事情,我会亲自处理。”

殷虎领命离去,李文却独自站在原地发呆。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挣扎。命运啊命运,为何总是如此捉弄人?

突然,苏婵骑马飞奔而来,她急促地呼喊着李文的名字:“李文,快随我来,要出战了!”听到这个消息,李文瞬间抛开所有的杂念,迅速跃上马背,紧随苏婵而去。

在呼啸的朔风中,旌旗猎猎作响。一千五百辆战车整齐划一地排列成六排,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陆生站在校场的将台上,俯瞰着面前这十余万精锐的黄梁郡边兵。这些士兵都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他们既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乡亲。今天,他将带领他们与博古汗的军队展开一场生死决战,为凉国北境的安宁而战!

据昨晚的夜不收报告,博古汗已经急不可耐地率领十六万通古斯主力倾巢南下,誓言不攻破黄梁郡绝不罢休。为了应对这场战斗,陆生在今天早晨下令打开黄梁郡城门,将所有的牛羊都赶到外面的草原上,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充分的准备。

此时,李文和苏婵也驾驶着战车赶到了校场。他们迅速加入到队伍中,与士兵们一起等待着陆生的命令。

陆生开始传令,他命令八万弓弩手和四百秘术师埋伏在黄梁郡北侧的山坡上,而战车和骑兵则将担任正面冲击的任务。

下午时分,地动山摇的咆哮声让整个大地都感受到了震撼。通古斯博古汗的主力终于到达了战场,他们像一群疯狂的野兽般咆哮着冲向黄梁郡。

当通古斯大军眺望到山坡上那数不尽的牛羊时,士兵们的脸上瞬间绽开了欢愉的笑容。饥饿的折磨令他们暂时失去了理智,千里迢迢的征途,不就是为了这些丰饶的战利品吗?

博古汗焦急地挥舞着狼旗,试图重新集结部队,然而士兵们眼中只有那满山的牛羊。饥饿或许还能勉强忍受,但胯下那狂躁的荒狼却早已按捺不住,如脱缰的野马般冲向那诱人的牛羊群。军阵瞬间崩溃,士兵们欢笑着,争抢着,甚至有人高声赞美起中州人的大方。

然而,就在他们沉浸在短暂的欢愉之中时,漫天的羽箭和无数的秘术法咒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通古斯大军顷刻间陷入混乱,无数士兵在惊恐中四处奔逃。战场上到处都是通古斯败兵的身影,凉军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而地上则滚满了血淋淋的人头。

浓烟弥漫,鼓声震耳欲聋,这场战斗几乎成了一场屠杀。短短三个时辰内,十余万通古斯人身首异处,数万人被俘虏,而博古汗仅带着少数亲兵狼狈逃回了岭北雪域。

黄梁郡沸腾了,边兵们欣喜若狂。近百年来,凉国一直被动挨打,从未取得过如此辉煌的胜利!人们奔走相告,欢呼声此起彼伏,而苏婵则高举着陆生的帅旗,在全城欢快地奔跑。

陆生策马在通古斯人的尸山中徒劳地寻找着,他知道即使金泰就躺在面前,自己也认不出他来,但他仍然想看看那个可怜的小奴隶如今怎么样了。也许上次战斗就已经被自己的部队误杀了。每当想到这个可能,陆生的心都会感到一阵莫名的难过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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