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国的丧礼尘埃落定后,公子元与刘信的交往也日益密切。就在丧事结束后的第三日,两人相约于丞相府密室深谈。

公子元开门见山,直言不讳:“丞相大人,我在国外时,耳闻不少关于您的传言,不知您是否有兴趣一听?”

刘信,这位年过四十的丞相,身材清瘦却显得异常干练,全身无一丝赘肉。他深知公子元所提及的传言绝非善言,但仍保持镇定,淡然回应:“愿闻其详。”

公子元面带微笑,仿佛谈论的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趣事:“传言称,大人您借用了岳翎的旧策,施展移花接木之计,从而一举夺得申国大权,如今已是富贵显赫。”

刘信听后,心中愤怒难以抑制,手按剑柄,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公子元:“公子也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吗?”

公子元神态自若,笑容不减:“我身为王室之后,自然不会轻信这些市井小民的闲言碎语。然而,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啊。”

刘信冷哼一声,心中恨不得将这位傲慢无礼的公子元拖出去喂狗。

“哈哈,人言可畏?若将这些多嘴之人尽数除去,他们的口舌又能奈我何?真正让人畏惧的,是自己手中的军队和权势,公子以为如何?”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威胁。

公子元虽然表面上保持着风度,但内心也对刘信的狠辣手段感到佩服。他听说这位丞相在苍浙已经屠戮了上千人,无不心惊胆颤。

不过,公子元并未被刘信的威胁所吓倒,他淡淡地说道:“杀死这些人确实易如反掌,但天下的悠悠之口,丞相又能堵得住几何?权力之道在于平衡,该铲除的障碍必须毫不留情地清除,而该安抚的力量则必须妥善怀柔。丞相在申国虽然权倾一时,但独木难支,单纯的杀戮并不能解决问题。”

刘信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感觉到公子元似乎有更重要的话要说。果然,公子元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安抚民心的事情,丞相可以放手去做,这是稳固您地位的关键。至于那些需要铲除的障碍,就交给在下把。只要丞相一句话,无论是谁,我都会将他的人头带来。”

说着,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佩剑,透露出一种凛冽的杀意。

刘信立刻警觉起来,他像一只嗅觉敏锐的猎狗一样盯着公子元,不相信这位贵公子会如此慷慨大方。“公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既然愿意为我效力,想必也有所求吧?”

“敝国愿与大人结为盟友,携手共抗乾国的威胁。”公子元语气坚定,神色凝重,“如今乾国野心勃勃,意图吞并四海,砀国与申国应当摒弃前嫌,缔结世代友好。更进一步,我们应联合诸国,同仇敌忾,共同进退,方能共享太平盛世,避免我等高官显贵沦为亡命之徒。大人若能内抚群臣,外御强敌,民心自然归附。”

刘信闻言大喜,霍然起身道:“好!公子所言极是!”他意识到与公子元结盟不仅能铲除政敌,还能共同抵御乾国,一石二鸟之计令他欣喜不已。

他向公子元郑重施礼:“多谢公子美意!申国与砀国世代交好,互相倚重,此乃天下大局。刘信定当铭记于心。至于公子所说的死士,哈哈,刘某府中也有数百精锐之士,应该足以应对各种局面了吧?”

公子元闻言喜出望外,他对刘信的傲慢态度并不在意。

多年来游说各国,此次能得到刘信的积极响应已是最顺利的一次。申国作为泱泱大国,对于轻重缓急自然心知肚明。他欣喜地说道:“大人一诺千金,实乃砀申两国之大幸,亦是天下之大幸!”

正当刘信起身取酒,欲与公子元共饮之际,厅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喊:“刺客来袭!”紧接着,一声闷响,显然是报信者已经遭遇了不测。

几名剑客闻声迅速冲入厅内,紧紧护在刘信身旁。庭院中顿时响起一片激烈的打斗声和喊杀声,混乱不堪。

刘信眉头紧锁,询问道:“刺客有多少人?”他身经百战,对一般的刺杀并不放在心上。

一名剑客回答道:“似乎只有三四个人。”

“仅仅三四个人就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刘信愤怒不已。他觉得自己的丞相府被几个刺客搅得天翻地覆,实在是颜面尽失。而此刻的公子元却依旧神色自若地坐在几案旁,品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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