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金泰的内心充满了纠结与矛盾。他发现,每当公子遭遇困境时,自己的生活却仿佛变得更加惬意。这两个月以来,他白天尽情地在山林中打猎,晚上则悉心侍奉年迈的老娘。而每当闲暇之余,他总会前往宋姑娘的居所,聆听她为自己婉转唱出的动人曲子。这样的日子,对于金泰来说,简直就如同神仙般逍遥自在!
然而,宋家已经数次催促金泰向公子提及与宋姑娘的婚事,可每次面对公子时,他总是看到那双横眉冷眼,心中的勇气瞬间消散无踪,始终不敢开口提及此事。
就在前几天的一个傍晚,金泰意外地结识了钟离博。说起来也真是巧合得让人哭笑不得。那天,金泰打猎归来已是深夜,他匆匆穿过府中的回廊,准备前往后院看望老娘。途中经过一个偏僻的套院时,他忽然听到院内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金泰心中好奇,便轻手轻脚地靠近院墙,竖起耳朵倾听。只听得那女人声泪俱下地向一个男人说着什么好铁,她绝望地哭诉着,仿佛没有这铁,一家人就要面临生死劫难。金泰心中疑惑重重,难道没有铁,这家人就真的无法活命了吗?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突然一个男人怒气冲冲地从院内撞了出来。金泰定睛一看,原来是府中已经待了好几个月的钟离博。他常常看到钟离博皱着眉在院子里转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始终不知道他究竟是干什么的。
金泰性情中人,心怀善意,他朝钟离博微微一笑,露出几分豪爽:“这位大哥,看你焦急模样,所寻之铁定有重用。不知大哥要这好铁何用?”
钟离博打量着眼前这位身材魁梧、面容憨厚的通古斯汉子,心中一时摸不清他的来意,于是谨慎回答道:“壮士,实不相瞒,我正为公子寻觅上等铁料,欲铸一把绝世好剑。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金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他笑道:“原来是为公子铸剑,此事我也略有耳闻。在下金泰,平日里以打猎为生,偶尔也为公子驾车。说起来,我身上倒是有一块上好的铁料,不知能否入得了大哥的法眼。”说着,他伸手摘下腰间悬挂的钢刀,递到钟离博面前。
钟离博见状,心中不禁为金泰的实诚所感动。他在阳谷县本就人生地不熟,此刻遇到如此热心的汉子,顿时觉得心头一暖。然而,当他仔细打量起金泰手中的钢刀时,却不禁轻叹一声,摇头道:“壮士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这钢刀虽好,但其中的杂质颇多,用来铸剑恐怕难以达到理想的效果。”
自此之后,金泰与钟离博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金泰时常将打猎所得的猎物分些给钟离博尝鲜。而日子一长,钟离博就发现金泰真是难得的好人,心里很少想到自己,难得呀!
这一日,金泰正准备出门打猎,突然间,大厅门口一道身影闪现,正是公子元。他冷冷地盯着金泰,语气中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狗奴才,立刻去把钟离博给我叫来!”
金泰被公子元的气势所慑,吓得脖子一缩,连声应诺,赶紧转身去寻找钟离博了。
公子元看着金泰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真想冲过去狠狠地踹这个奴才一脚。这个愚蠢的奴隶,整天只知道乐呵呵地过日子,仿佛比他这个落魄的贵族还要快乐自在。
公子元心中的恼火并非没有缘由。自从他被贬回封地之后,手下的门客们便纷纷离他而去,如同树倒猢狲散。今天走了一批,明天又偷偷溜走几个,甚至连他的智囊申屠空也在一个月前不辞而别。这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公子元感到悲愤欲绝,他整天借酒消愁,动辄便对身边的人大打出手。平均每天,总要有几个奴隶死在他的盛怒之下。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不可靠的,他们都在白吃白喝自己的。恼怒之余,他又想起了钟离博。这个小子已经在自己这里蹭吃蹭喝好几个月了,如果再没有结果的话,索性就宰了他泄愤。
不一会儿,钟离博被金泰匆匆叫到了公子元面前。他心中忐忑不安,早已猜到公子此次召见自己的目的。想起前日公子醉酒后暴怒无常,连打死了三个无辜的仆人,钟离博不禁打了个寒颤。今天,难道自己也要成为公子怒火下的牺牲品吗?
一踏进大厅,钟离博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公子,钟离博无能,至今尚未收罗到上等好铁,辜负了公子的厚望,请公子降罪责罚。”
公子元今日倒是未曾饮酒,神色相对清明。他冷眼望着跪在地上的钟离博,听着他的请罪之词,心中的怒火倒也消了几分。他沉声道:“好吧,本公子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到时候还是交不了差,休怪我无情。你的一家老小,可都要留神了。”
钟离博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诺诺连声地退出了大厅。金泰一直在门外等候,见钟离博出来,赶忙迎上前去问道:“如何?公子没有为难你吧?”
钟离博叹了口气,苦着脸道:“公子虽然今日没有发怒,但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又去哪里寻找那上等好铁呢?真是急死我了。”
自此之后,钟离博便日日在集市上转悠,寻找那传说中的上等好铁。然而半个月过去了,他依旧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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