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赶回家时,宋沂带着人在正厅候着。

南辰待他有礼,两人侃侃而聊。

南浔见了,心里嘀咕了声,眼瞎的老头子,这才不情不愿地踏入了正厅。

“呦,这不是咱新上任的延尉左平吗?新官上任三把火,都烧到我这来了?”南浔阴阳道。

南辰斥道,“阿浔,不得无礼。”

南浔听了,不由撇撇嘴,一屁股坐到了宋沂的对面。

宋沂垂首喝茶的眸子闪过一丝狠毒,再抬起头来时,确是一片清明,“为兄也还没来得及祝贺阿浔也入朝为官了,恭喜你,阿浔。”

南浔微微一笑,“所以,你为何不行礼?”

宋沂面色一僵,南浔的职务确实高于他。

分明为着同一个案子入了朝,可南浔凭着出身,还是轻而易举地压他一头。

若没了这出身,一摊烂泥似的纨绔浪荡子,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猖狂。

宋沂轻笑一声,起身行礼,“是为兄逾越了,还以为便是入了朝,我们兄弟二人也能如小时候一般。”

“小时候我和你关系也不好啊,套啥近乎。”南浔嘟囔。

“阿浔!”南辰再斥。

“宋沂,她便是这般顽劣,你莫要同她一般计较。”

宋沂微微一笑,“伯父多虑了,我待阿浔如亲弟弟般,自然知她品性的,只是…”

宋沂向南辰微微欠身道,“大皇子将阿浔恶意重伤皇子的罪名,状告到了延尉府,我也不得不来请上阿浔一趟。”

话落,他看向南浔,“阿浔,还是与为兄走上一趟吧?”

南浔看着他眼中的那抹算计,不禁冷笑一声,“大皇子告我恶意重伤?”

“我还告大皇子品德有失,以权谋私,强占女子之身呢!”

宋沂蹙眉,“南浔,话不可乱讲,你这般做派,便是为兄主审,也放你不得。”

“谁要你放我。”南浔起身,“不是要抓我吗?走啊。”

宋沂诧异于她竟这般配合,不禁想难不成齐曜隐瞒了什么?

虽是这么想,但他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南浔见他跟上,唇角提起一笑,回过头去,边走边道,“爹,一会来救我呀!”

宋沂听了,面色微缓。

原还是要靠老子。

南辰蹙着眉,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沉思片刻,给了副将一个眼神。

副将躬身退下。

南浔大步向前,潇洒肆意,丝毫不像要去受审的模样,和宋沂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太尉府的庭院,便出了府门。

只见门前太尉府兵与延尉府兵持械对立,门前还明惶惶地停着一辆牢车。

出了太尉府,没了那份威严,宋沂唇角上扬,顿觉如沐春风。

他抬起臂膀,理了理衣袖,走下台阶,亲自打开了牢门。

宋沂看向南浔,开口道,“大皇子亲自报案,为兄也不得不秉公办理,只能暂时委屈委屈阿浔了。”

南浔嗤笑一声,“句句不离大皇子。”

“还未入朝之前是见不得人的庶子,这入朝之后更上不得台面了,仗势欺人的狗。”

南浔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还不如庶子呐。”

“南浔!”宋沂咬牙。

南浔微微一笑,“嗯,我就喜欢你现在这般模样。”

“有劳宋兄如此大动干戈,我且来享受享受我北齐的牢车,坐上之后是何等滋味。”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