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镇长沙向尧寿辰的前一天,邢紫珊终于得偿所愿,她用相同的方式再次进入风家的大门,麒麟镇的人们似乎都在关心老镇长的寿辰,谁会在意一个年轻男子去拜会风羽亭呢!

门房老张头已经把“他”当成了熟人,少爷吩咐过,如果那小哥来访,只要自己在家,无须通禀,直接领到后院与他相见即可。

进入后院自然经过前院,这一次却遇见了风太太。

风太太见老张头领一陌生人进院,遂问道:“老张,这是何人?”

老张连忙欠身回禀:“太太,这是少爷的朋友。”

邢紫珊低下头压低嗓音给风太太道了一声安,“您好,太太。”

风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来客,似是见过,却又想不起来是谁,只好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回礼,自家儿子喜好交朋友,自然有她不认识的,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最意外的却是风羽亭,他没想到邢紫珊竟如此“勇敢”,沙行云盯得那么紧,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两人一见面,就紧紧地拥在一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怎么能不表达真实的情感呢!

他们太爱对方了,只有用最原始的方式去升华爱情,窗外鸟鸣与蝉鸣交织着,他和她也交织着,都那么美好!

她躺在他怀里娇羞地说:“我要回江南了,你去不去?”

他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回:“去,一定去,不去我会疯掉!”

她笑着回:“我等你。”

他亲了亲她的唇问道:“他怎么说,他会让你走吗?”

“他和我没关系,姨父的寿辰结束,我们就走,这麒麟镇除了你,已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她用两根指头揉捏着他的耳朵。

他搂紧她说:“愿如我们所愿。”

临走时,邢紫珊留下一张字条,那上面详细记录了她在江南的地址。

然而那地址如同一个人生的站台,他和她,都没有抵达。

老镇长沙向尧的寿诞终于拉开帷幕,今年是他六十六大寿,自然要风风光光地大操大办。

沙家大院处处洋溢着喜庆,似乎这几日的杀戮和沙家无关,可能是见惯了别人的死亡吧,也就愈加地冷血起来。

按情理说,父亲的寿诞,当儿子的应当尽心尽力去操办,以博得父亲的欢欣,毕竟沙向尧才是沙家的老佛爷,可特立独行的沙行云并没有这样做。

在他心里,“父亲”二字更接近于一个仇人的代名词。

如果不是他,夏绾月就不会落发为尼,是他摔死了自己的儿子,又在邀月楼凌辱了嫣宝。

他明明知道,嫣宝是儿子的女人,但他还是没有放过她。

概是固执己见的人,都不喜分析因果之间的关系,他的心里只剩下恨。

是种子就会发芽的,仇恨的种子,已经在沙行云心里破土而出,总有一天会开花结果的!

在外人面前,他尽量让自己和颜悦色地与父亲交流,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财大势大的麒麟沙家在青云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完全可以举家迁入县城,盖一座更气派的大宅院。

但沙向尧从没有过这种想法,他认为麒麟镇才是沙家兴业的根基,所以他宁可大兴土木把钱财花在修缮沙家大院上,做一个地地道道的土皇帝。

如今,这个土皇帝六十六了,也需要各方神圣前来朝拜自己了,这是一种威严的体现,故而他非常关心自己的寿宴以及祝寿的活动。

虽说他有三个儿子,可他也有为难的时候,他和老三沙行云之间的芥蒂正在拉开某种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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