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心里的空间是有限的,风羽亭的心就像一个破损的容器,在安排好秦生后,顿觉心里空荡荡的。

他的义弟秦生,一个原本好端端的人就这样被毁了,毁在情感的绞刑架上,姐姐的忠告“邢紫珊是个祸水”开始不绝于耳。

他何尝不是把欧阳碧青当作是秦生的祸水呢,如果没有她,秦生就不会历经这场浩劫。

但他坚信,邢紫珊只是他的爱人,一想到她已把终身托付于自己,他坚定了搭救她的信心。

他一直很纳闷,姐姐告诉他,直到如今劫匪也没有放出话来索要赎金,并且她也托了县里的警察局,以及李少堂的警备营,结果都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半个月,风羽亭一直都在照顾秦生,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受难的兄弟,他有心去见邢紫珊,却无法分身。

他怕一离开,秦生就会出现什么意外,毕竟这个多难的戏子,身心受到了双重打击,他怕秦生想不开。

直到他看到秦生的脸上出现释怀的表情,又搬去欧阳碧青的坟前“唱戏”,他才略微放心。

可他哪里知道,就在这段时间里,他爱的人,除了饱受失去母亲的痛苦之外,还正遭受着骨肉分离之痛呢!

有一天,沙行云忽然心血来潮去看邢紫珊,邢紫珊见是他,不顾一切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子,“你说,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孩子,你说!你说啊!”

她歇斯底里地对他大喊大叫,她开始不怕他身上的那股戾气。

沙行云没想到柔弱的邢紫珊竟然能如此爆发,不过这种爆发也彻底惹恼了他,他用一只手握紧邢紫珊的手腕,然后把它们从自己的领口处挪开,“是又怎么样,那只是一个孽种。”

当邢紫珊看到沙行云冷酷的眼神如同黑色的雨夜时,她心里猛然打了一个霹雳,似乎照亮了什么,她哆哆嗦嗦地问他:“我娘,是不是也被你害了?”

“我看你是鬼迷心窍,开始胡说八道了吧,我正在全力以赴地搭救姨母,你竟然说出这么令人寒心的话来,哼!”沙行云的面庞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

他继续说:“你未嫁有子,不觉得羞耻吗?你可以不要脸面,邢家难道也跟着你受人耻笑吗?你别执迷不悟了,我这是在帮你!”

他的一席话令邢紫珊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他,也许他说得是对的,她开始茫然了,“表哥,求求你,现在我只求你放过我母亲,如果她有得罪你的地方,我求你放过她!”

“不是我不放过她,是劫匪,在找到姨母之前,你先保养好你的身体吧,别等姨母回来看你变了样子会心疼,我会尽心尽力地去搭救她的,沙家的实力,相信你都知道,我先走了!”

沙行云转身的时候,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他不会告诉她,她的老娘已经入土为“安”了的。

走至房门时,他听见邢紫珊在他身后叫喊着,“求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娘。”

对于她的诉求,沙行云冷笑一声嗤之以鼻,不置可否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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