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陈枫给自己添水的空,幼宜问道:“你很缺钱么?”
陈枫想了一想,回道:“缺。”
“你想用钱干什么。”
陈枫嘿嘿一笑,想逗她,便道:“自然是成家置业娶媳妇。”
幼宜见他说得不正经,便扭过头去,不愿搭理他。
陈枫见说错了话,便递上温度计,道:“这个送给你了。”又补充一句:“这东西天下唯一,价比黄金,可贵着哩。”
“你这温度计,这么贵,又为何凭白送给我?”
已见识过此物效用,也知道他所言不虚,确实价值昂贵。而且自己也正需要,以前常生病发烧,将来有了此物,不仅免了医生以手试温,还能准确测量体温。说她不想要,是假的。但陈枫不像是慷慨大方的性格,除非他别有居心。
只见幼宜起身从枕头下拿出一条金镯子来,道:“不知这根镯子值不值你的温度计,你先收着,不够我再往家里要。”
这根镯子粗细与温度计差不多。
陈枫掂了一掂,镯子至少也要一两重,心动不已,立刻天人交战起来,只是到最后却咬牙挤出笑脸:“既然是送你的,哪能要你买?况且你这次生病,还是因我而起。”
他本是想安慰,但提起此事,幼宜却哭泣起来:“都怪你,嘤……若不是你,我也……嘤……不会染上麻疹。将来若……嘤……是留下满脸麻子,我……嘤……还怎么出去嫁…嘤…见人?”
李重润这两天脸上出满了红色点点的疹子,看上去瘆人。由此及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幼宜非常担心将来出了疹子,留下满脸麻子。
女儿家都爱美,天下美人,哪有脸上留麻子的?满脸麻子不出去吓人,已算烧高香了。
“你别哭,你别哭,你放心,没事滴,肯定能好。就算好不了,留下一脸麻子,大不了我娶你,绝不会让你嫁不出去。”
陈枫他哪里会哄女孩?手足无措之下,便决定舍生取(娶)义(宜),以安其心。
谁料听他这么一安慰,幼宜多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美男子的容貌,却哭得更加凄凉。
白云子听见哭声进来查看,以为是陈枫惹恼了他,便道:“你惹她干嘛?”
陈枫一脸委屈,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好道:“她身体抱恙,我哪会再惹她?她是担心出了疹子留麻子,将来……”
白云子只好哄起来,并连拍胸脯保证绝不让她有事。
到最后不知是白云子的保证起了作用,还是幼宜哭累了,哭了一会便昏昏睡去。
好在接下来几日无惊无险,在白云子的照料下,李重润已然康复,幼宜脸上的疹子也已退得差不多,再歇几天就能痊愈了,而茅山七子也被放进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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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枫云散(柳白粉),不管是晾干还是烤干磨粉,功效相差无几,而且与鲜柳枝皮,也无大区别。用法上,煮水口服即可;用量上,每次半钱,孩童减半,一昼夜最多四次,再多可能会肠胃不适。”
白云子将众人召集了起来,通报起这段日子里对枫云散的研究成果。
七子中的李含光起身向陈枫道:“小师叔发明的枫云散,以及发明的听诊器以及温度计,令我等五体投地。”
其他六子见状,也跟着纷纷起身行礼。
茅山七子本来对陈枫并不感冒,成人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五岁少年喊师叔,有几人能心服口服地叫出口?但自从见识了陈枫的才智,又有几人敢不服气?
温度计也就不说了,闻所未闻的东西,自己不知道,尚能理解。这江南地区漫山遍野的竹子和柳树,再平常不过,人家小师叔就偏偏能发现新的功效。而且简单、有效、迅速、便捷,还低廉,都是造福百姓的好东西。
虽然小师叔有点抠,三年后才舍得才公布枫云散秘密,但人家愿意利润对分,不正好便宜了自己门派?都等着筹钱重修道观呢。他又不是圣人,人无完人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小子会来事,值得栽培。”陈枫面带微笑,起身向几位回礼,又看了一眼幼宜,随后道:“咱们各论各的,几位兄长谬赞,谬赞,小弟我只是凑巧偶然,运气好罢了。这枫云散的推广,将来还得仰仗诸位一起努力。”
花花轿子人人抬,你抬举我,那我也得抬举你,唯有进退一致才能前行,况且谁知道里面是不是坐着新娘子?
“这家伙油腔滑调,哪有一点少年纯真?”只听得幼宜暗暗撇嘴。
陈枫未在意幼宜的鄙夷,接着道:“这枫云散,如何分装,定何价格,还得请大家集思广益,有想法的,不妨说出来一起参考参考。”
白云子则道:“枫云散粉末怕潮,时间一长就怕生霉,不如装在瓷瓶或罐中。至于定什么价格,你们商量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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