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谲波诡、凶险暗藏,太子妃凶案仿佛悬于各大世家闺秀头上的一把刀,一时间竟没有人再幻想这个位子。欲戴其冠必受其重,天下没有白得的高官厚位。如若这个高位,要以命去争,那得了这个位子又有什么意义,利益得失算计得如此精明,不过人性尔。

宫内气氛压抑,所有妃嫔宫人屏气轻步,人人都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唯恐在这个时候遭了王上的忌讳。西骆王此刻紧攥拳头,血气翻涌,头晕目眩。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也意识到一股山雨欲来的危机,他感觉到兰芷若被杀只是个开始。

乌家时至今日,要想根除并非易事,自己还有多少时日可以去做这件事,心中越发迷茫。

大内密卫乘风立于一旁,只听王上说道:“召集他们暗中全力追查,不惜一切代价,拿到他杀害兰芷若的证据。”

深夜,街上空无一人,大多数店铺关门比往常早了一两个时辰。升斗小民,虽见识浅薄,但是京都有大事发生,紧锁门户,置身事外,防止牵连自家却是人人都懂的。

丞相府内,传来一声巨响,杯盏悉数落地。乌初晟嫡出两子一女,此时大儿子乌显,二儿子乌庆,垂首两旁,不知父亲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到底是谁派的人?”

二子皆醒悟过来,大惊。乌显忙说:”父亲,暗杀兰芷若的人,不是您派的?我和二弟绝对没有。“乌显忙又把昨晚他兄弟二人的行踪和证人都说了一遍。

乌初晟听罢,跌坐椅子上,半晌摇了摇头,说道:”就连你们都以为是我所为!”

乌显说道:“父亲不必忧虑,我们有姑姑,王上对姑姑极其信任,只要姑姑去说,王上肯定会相信父亲的。再说这么明显的蠢事,怎么可能是我们乌家的手笔?”

乌初晟道:“只怕我们平时的行事做派已经给整个西骆种下了这种印象。悔之晚矣,当初王后娘娘屡次劝我管束乌家,收敛锋芒,我自以为得势,无人可以撼动,都没有听,到如今敌在暗我在明,被人牵着鼻子走。我所担心的是,这可能只是开始,后面等待我们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心想此人行事如此迅速果决,让人措手不及,是一个远比自己狠毒的角色,且心思细密。乌初晟此刻感觉到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悄悄地掐住了他的咽喉,让人难以喘息。

“什么事儿,让舅舅发这么大的火啊?老远我就听见了。”厅堂外二皇子齐肃身穿黑色长袍,头戴帷帽,突然出现,乌初晟父子三人面面相觑,乌家二子连忙起身相迎。入座后,齐肃道:“我知舅舅此刻的困局,我信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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