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长相和儿子颇为相似，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挺翘的小鼻子浅粉色的唇瓣，像只可爱的瓷娃娃。
陆铮去洗手间洗漱，正是因为知道冯暖是来做什么的，所以内心颇为抵触不太想和她产生交流。
奶孙俩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话题，问来问去也都是和孩子身世有关的问题。
连亲生父亲都问不明白的问题，冯暖自然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孕育过两个孩子的冯暖很会揣摩孩子的心理，能快速拉近和孩子之间的距离。
陆铮就刷了个牙的功夫，出来奶孙俩就坐在一块唠嗑。
大抵就是说些动画片和好吃的，对于大人来说很幼稚的话题，但对小孩来说却刚刚好。
“去刷牙洗脸，等会儿吃早餐。”
他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孩子的脑袋，洗手间里牙膏已经给她挤好了。
孩子很听话交代完就从沙发上滑下来，迈着小腿去洗手间。
看着孩子进了洗手间，冯暖的脸色冷了下来，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
“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就有了，我也不大清楚。”
陆铮没有说谎，但对方的神色显然是不信。
这么多年冯暖虽不和他在同一所城市，但他的所作所为自己也没少听说。
平时他再怎么胡闹都行，这下搞出这么大个孩子，他以后该怎么办？
都这个年纪了还游手好闲，现在又拖着个孩子，以后谁愿意跟他过日子？
“不清楚？你到现在都不肯说实话？孩子难道是凭空来的？”
“我说的就是实话。”
“你为什么总是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你不觉得自己丢脸吗？”
“我没偷没抢我为什么要感觉丢脸？”
陆铮火气噌的一下又上来，他怎么就丢脸了？
哪怕他真的做了他也负责任养着这孩子，不像她们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对自己的孩子却不管不问。
“这还不够丢脸？你看看谁像你一样？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冯暖见他跟自己红眼，深觉自己为人母的尊严受到挑衅，对他说话的语气也严肃起来。
“是啊，有谁像我一样有娘生没娘教，我没爹妈教可不就是丢人现眼。”
陆铮自嘲的笑笑，把他听的最多也是最扎心的话都挪到了明面上来。
难怪别人骂他骂的这么开心，这种话他拿出来怼冯暖也是觉得心里畅快的。
“你……”
冯暖刚燃起来气焰被兜头浇灭，自从离婚后她确实没再教养过这个儿子。
这话她听着虽然气，却也无可辩驳。
看着她气的喘粗气，陆铮把接下来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即便她对自己不管不顾，可自己对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软。
“这孩子你真的不清楚她的妈妈是谁？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你总该和我解释解释。”
冯暖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去吵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
陆铮不想跟她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况且解释了对方也不会相信。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带着个孩子就是带个累赘？你连自己都顾不好怎么去顾她？”
冯暖也是在担忧他未来的日子，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会耽误他寻找另一半的。
啪嗒——
是牙杯子落地的声音，里面的水也跟着洒落一地。
沅沅咬着牙刷站在洗手间门口，她听到爸爸和奶奶在吵架，连忙跳下凳子跑出来查看，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她是家里的累赘这种话很耳熟，以前的爸妈戳着她的脑袋说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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