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可当不起婆母这赞美,犹豫了一下,便把自己先前的想法同安氏和盘托出了。
安氏听了,倒没有直接否定秦氏先前的想法,而是对着她语重心长的道:“咱们家根基浅,若是爬得太快,到时候跌下来就会摔得更惨。”
秦氏并不懂其中道理,听了婆母这样说,眼中难免露出迷茫之色。
安氏便又道:“二皇子妃的位置,你会心动,别人家自然也会心动,先前没见动静,不过是因为圣上对三位成年皇子的婚事态度不明,眼下选秀的圣旨已下,圣上对三位皇子的亲事也有了打算。瞧着吧,接下来就是神仙打架,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若说先前景荣说要拒了二皇子的求亲,秦氏是习惯性的顺从的话,此刻听了婆母这一番话,她是打从心底认为这二皇子是个烫手的山芋了。
确实如婆母所说的一般,南安侯府根基浅,先前她只想着攀上了这门亲事,能让南安侯府更上一层楼,却没看到这好处背后的巨大危机。
若余笙真的嫁给了二皇子,那南安侯府还不直接成为众人的靶子吗?
失去记忆的余笙,又凭什么在二皇子的后院立足?凭着年轻时的好颜色博得的男人一时的宠幸吗?
秦氏想着余笙和南安侯府双双被人夹击,孤立无援却毫无还手之力的惨状,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她那先前被利益蒙蔽的脑子,顿时便清明过来。
其实也不能怪秦氏这般想,主要是这诱惑着实太大,谁能抵挡得了呢?
再说了,秦氏虽然做了这侯夫人,可是她原本只是出身商贾,眼界有限,再加上婚前婚后都十分顺遂,想问题自然带着几分天真。
响鼓不用重锤,安氏见儿媳神情变幻,便知道她应当是想明白了。
想着自己这身子,说不定哪天突然就去了,此时她便忍不住又多说了两句。
“以后遇到事情,别慌。先别急着看咱们能从中获利多少,而是要先想想咱们可能会为此付出些什么。若是这代价咱们承受得起,那就放手去做,若是承受不起,再大的利益咱们也不动心。”
听到这里,秦氏真是无地自容,余笙那丫头都能坚定她先前的想法丝毫不为所动,自己怎么就眼皮子那么浅呢?
秦氏想起先前自己还在婆母跟前暗戳戳的告余笙的状,忍不住老脸一红,暗怪自己真是太小心眼儿。
几人又商量了一番明日若是万贵妃真的提起婚事来,秦氏该如何应答。
秦氏被婆母和丈夫耳提面命,脑袋里被强塞了许多应对之策,实在是有些记不住,不过她知道她只需要牢记一个原则:无论如何,咱们都不嫁。
秦氏在享受二对一的高级辅导,景瑟则是面临一对一的拷问。
景弈和景瑟从竹园出来之后,自然是去了老地方,花园的凉亭,此时二人正在舍身喂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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