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微臣有儿子,自然没有再替女儿招婿的道理,但是这孩子命运坎坷……”说到这里,景荣眨巴着眼睛,几乎都快哭了。
若是余笙在此,就会明白,哥哥随时哭唧唧,之前都以为是性子随了娘,其实明明是深得父母的真传啊!
宣德帝没被景荣说的话给吓着,倒是被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给惊呆了。
竟然还有臣子如此大胆,敢到他面前来哭诉。
且景荣一幅大腹便便的的油腻中年男子模样,配上这幅泫然欲泣的表情,实在是有些辣眼睛。
宣德帝微微皱眉,景荣偷偷瞥见宣德帝的表情,猜测自己可能演得太过,赶紧调整了面部表情,似有些怅然的道:“所以微臣夫妻俩实在是舍不得把她嫁出去,只想着日后能够让她承欢膝下,所以,便想着替她招个女婿。”
宣德帝不过刚问了一句,景荣便竹筒倒豆子般倒了个干净,且唱作俱佳。
他突然发现,这景荣外表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样,但是内里却是个难得的通透人。
既然景荣敢在他面前说要给女儿招婿,将她留在身边,那这事儿就肯定是真的。
宣德帝这也才明白,今日陈皓那一出究竟是因为什么。
可能就,已经被人拒绝过了呗,实在是没了办法,才求到他面前的。
既然别人对孩子的亲事已经有了安排,宣德帝也不好强行替儿子拉红线。
他可不是个霸道的皇帝。
所以,事情有了结果,他很快便放了景荣回去。
可怜景荣,还没歇息够呢,就又得马不停蹄的出宫了。先前的辛苦这么短时间内又得经历一遭。
等他出了朝阳殿,看着那空荡荡的出宫路,心里已经十分绝望。
不过好在,今日这一关好歹算是过了,不管今日宣德帝宣他进宫来,究竟是因为二皇子的原因,还是宣德帝本人对余笙起了兴趣,但这之后,应该都不会再提起了。
有了这样的结果,即便这一趟累得半死,也确实是值了。
景荣内心又忍不住高兴起来,脚下的步子好似都轻快了几分,小碎步被他硬生生走出了几分脚踩风火轮的味道。
他得赶紧回家,催着夫人将余笙的婚事尽快定下,以免夜长梦多。
景荣一走,宣德帝却没有立刻办公事,而是同福海闲聊起来。
“你说,这景荣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福海笑了笑,微微弯着腰,“陛下,南安侯怎么想的,老奴可不清楚,不如,老奴再去将人请回来,陛下好好问一问?”
宣德帝忍不住想起刚刚景荣着急忙慌赶来面圣时那几乎去了半条命的样子,抬起手来指了指福海,“你个老刁奴,什么时候也学会揶揄朕了?”
“陛下仁德,老奴知道陛下不会怪罪,才敢这样说。”福海小小的拍了宣德帝的马屁。
福海怎么会在皇帝面前议论臣子呢?这种低级错误,他这种混迹宫廷的老油条是不可能会犯的。
宣德帝猜不透,对景荣越发的好奇起来,连南安侯府也多了两分兴趣。
“福海,去给朕查一查这南安侯府。”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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