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月,镰儿好好的,哪里就剩几十年了?”

“渔阳伯伯,您不用再瞒我了,飞镰哥哥本是废体,一直靠着丹药才岁及三甲子,若始终无法凝聚金丹,即使有丹药支撑也活不过五甲子,是不是这样?……”

这问题一下子将渔阳长策问住了。

实情是断不能透露的,但若给不出个缘由,恐怕还是会引起猜疑。

毕竟将自己只剩几十年寿的儿子送去死地,任谁都会怀疑其中动机。

禹王雍早已觉得蹊跷,只因拿定主意要尽快退婚才没有深究。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渔阳长策,随即打断了女儿的哀求。

“芊月,别胡闹了,你若真有心帮飞镰,就该成全他此行,好男儿怎可沉沦于儿女之情,当奋发砥砺,百折不挠,方显男儿本色!”

“父王……”

禹王雍心如磐石,“命令已下,若此时更改,无异于临阵脱逃,即便性命犹存,也会坏了他身为渔阳子孙的名声与气节,你希望飞镰被人称为懦夫吗?!”

禹王芊月还要辩驳,却被禹王雍暗中传音狠狠镇住。

九方王妃赶紧安抚女儿,渔阳长策却瞥了禹王雍一眼。

万年的老狐狸,还真不好糊弄啊。

两下各怀心事,言笑不达眼底。

.

沧澜王府之外,渔阳怀治御空而行,很快来到王城外的一处禁地。

禁地外表如一个重型堡垒,戒备森严,关卡重重,乃是整个北域汇集囚犯的地方,常年由大乘修士坐镇,非令不得出入。

堡垒之外停着一艘战船,因结界覆盖,形状不明。

战船上已有一名胖墩墩的老者等候多时。

“云苍爷爷。”

渔阳怀治快步上前行礼。

仆固云苍,沧澜王的结拜兄长,按理渔阳怀治与渔阳飞镰应当称呼大伯,而非爷爷。

但幼时的渔阳飞镰十分顽皮,非说头发灰白一脸褶子不像大伯像爷爷,还总以爷爷称呼,挨了好几次打也死犟不改,反倒把老头心疼得不得了,之后就任由那小子爷爷爷爷的称呼下去了。

后来,连渔阳怀治也称呼起爷爷,老头乐得不行,常与沧澜王开玩笑要涨辈分。

若说整个沧澜王府谁与渔阳飞镰最亲近,除了沧澜王妃,渔阳怀治,就数仆固云苍了,连沧澜王都要排在后面。

“放心,不会让镰儿有闪失的。”仆固云苍看着渔阳怀治的神色,安慰道。

“有云苍爷爷在,想必镰儿即便捅破了天,也能全身而退。”

“想不到时机竟来的这般突然。”仆固云苍紧锁眉头道。

“已经没有时间给二弟成长了。”渔阳怀治亦是神情严肃。

“唉,不敢想,这小子后边要吃多少苦……”仆固云苍叹了口气。

“生在渔阳家,这是使命!”渔阳怀治面沉如水。

仆固云苍看了看渔阳怀治,凝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船舱。

渔阳怀治的气息陡然狠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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