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他也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遵照主子爷的意愿问:“不知姑娘找裴指挥使,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我在洒金街上有间胭脂铺子,叫‘三春晓’,前几日好心给路边一个人喂了几口水喝,谁知那人后来吐血而亡。五城兵马司的人就上门封了我的铺子,可这件事属实与我没有关系,不知裴指挥使能不能网开一面,先将我的铺子解封?”
见他微微皱眉,慕念白赶紧补充道:“若是需要我配合调查,我一定尽全力。”
她从身上解下块玉佩,“这是我贴身佩戴之物,你们家大人若是想见我,将这个玉佩交给海棠春的青姝姑娘,她自会派人来通知我。”
为什么不让人上慕家找呢,因为她怕人家记不住地址啊。
景策双手接过,颔首道:“我一定替姑娘转达,姑娘请回。”
待他二人离去,景策才回到主子的车驾旁,低声耳语几句,又将玉佩从车窗递了进去。
晏之初看着手中的玉佩,若有所思。
这玉佩一看就是假的,商家用东陵石冒充和田玉,若非时常见玉之人,的确有可能被蒙蔽。
她定是没见过好玉,才会受人蒙骗,也难怪她要自己开铺子挣钱。
不过他明明记得,曾经听说她是有婚约在身的,怎么如今贴身之物说送人就送人,难道真的看上了裴瑀?
隔着半边车帘,他吩咐景策:“你替我去查一件事……”
五城兵马司的衙署内,裴瑀恭恭敬敬将晏小殿下引入堂内,亲手奉上茶水。
晏之初接过茶,拿眼神指了指旁边的位子,“坐吧。”
“是。”裴瑀颔首以示谢意,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等待晏小殿下的示下。
过了半晌,方听他道:“裴指挥使年纪尚轻,应该还未成家吧?”
“回小殿下,未曾。”
听到这个称呼,晏之初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不过很快略过,“那你可曾想过,要养个什么外室,或者谈个什么相好?”
裴瑀不知晏小殿下这话是何意,只得老老实实道:“卑职一心以职责为重,不敢沉沦儿女情长,况且家中尚未说亲,卑职又怎能先养外室。”
或许觉得这话答得不够圆满,他又补充了句:“当然,说亲之后,也是不该养外室的。”
将茶盏搁回几上,晏之初开始谈正事,“说说吧,马群生病是怎么回事。”
裴瑀递上两份卷宗,“起初马群生病,是在南城发现的,第一个发现的人是太仆寺底下一名养马的小厮,他上报说种马都得了一种烂蹄的怪病,这病还能传到母马身上。”
晏之初翻了翻其中一份卷宗,上头详细记述了小厮的词呈,幸亏是他发现及时,这才避免“烂蹄病”蔓延全城,“小厮人呢?”
“死了。”裴瑀指了指另一份卷宗,“小厮上报朝廷的第二天,就死在了路上。”
“死在路上?他中途可有去过什么地方?”
“有,他死之前去过洒金街上一家胭脂铺喝水。”
裴瑀指向卷宗的一处,上边正写着晏之初心头闪过的三个字——“三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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