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这个结论,几乎令邵夫人支撑不住。
她在邵家一直备受尊重,公婆总是无条件站在她这一侧,哪怕是成亲三年无所出,他们也未曾有过责怪之词。
丈夫对她亦是相敬如宾,从来没说过半句重话。
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她甚至还为他张罗通房,可被他一口回绝。
他说:“夫人怀孕艰辛,身为人夫又岂能只顾自己快活。”
彼时她还为他这句话感动落泪,感慨自己嫁对了人。
可直至今夜她才知道,原来他不要通房,是因为外面有人。
察觉到夫人情绪不对,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相劝:
“少夫人,少爷前几日才给您带了胭脂回来,您想想看,在朝为官的官员哪个能做到像少爷这样细心体贴的?”
“少爷他一向看重您,如今您怀了身孕,而少爷今夜喝了酒,必定是怕酒气冲撞,所以才自个儿宿在偏房的。”
邵夫人自然听得出她们是捡着好话在安慰。
可惜她早就问过爹爹,近来夫君在外并没有应酬的酒局。
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被外面的人伤了心。
越想越气,她吩咐竹香:“你去找夏林探探口风,看看近来少爷身边可有什么女子流连。”
邵家庭院的一个幽静角落里,竹香穿着少夫人赏的新衣,和邵志勇的贴身小厮夏林幽会。
“好香啊。”夏林眼神几乎黏在竹香胸前,“竹香姑娘可真是越发出挑了。”
竹香酥手将其一推,“手往哪儿摸呢?我且问你,昨儿夜里少爷去的哪儿?”
“姑奶奶,可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少爷特地叮嘱过,不让少夫人知道。”他两手往她腰间一揽,却被她躲了过去。
“你既然没诚意,那我可走了啊。”
“别,别,我告诉你还不成么。”夏林终于如愿将人拥进怀里,“只是姑奶奶,你怎么也得让我先香一口吧。”
竹香“吧唧”在他脸上啄了一下,“这下总行了吧。”
竹香和墨香是少夫人带来的贴身丫鬟,原本是给少爷作通房用的,此刻却在他怀里卖乖。
夏林如登巅峰,整个人都软得没骨头似的,一骨碌把事情吐了个干净。
邵夫人如今才四个月的身孕,还不怎么显孕身,今夜她特地借口夜间睡不安稳,将丈夫打发到侧房去睡。
趁着夜色深,竹香才好去套话。
门“吱呀”一声,少夫人袁氏立即问:“怎么样,可探出什么了?”
竹香把从夏林那儿听来的话一五一十告知,气得袁氏将梳妆台上的胭脂首饰盒尽数掼到地上。
“下贱坯子!”她愤然骂道,“被退了婚还不安生,好好的爷们都让她勾搭坏了。”
“少夫人,您还怀着身孕,可不能这样动气。”
袁氏压不住心中怨恨,“当年我念着她与夫君青梅竹马,并未赶尽杀绝,没想到现在人家都快骑到我脖子上了,叫我如何不动气!”
“少夫人说的是,少爷一向敬您爱您,必定是那起子妇人不知廉耻地勾搭。如今她年纪大了,找不到人说亲,便想着重新来打咱们少爷的主意。”
袁氏从鼻腔中冷哼一声,“那也得要她有这个本事才行。”
她指向散落一地的物件,“把那东西捡起来。”
“少夫人,这可是那妇人为了讨好您才送的胭脂,您真的要收吗?”
“她既送了我一份大礼,我也该当还她一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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