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莫不是在说胡话?”大夫纠正她,“不是‘感貌’,是‘风寒’,你寒气入体,如果不及时用药,可能还会引发咳嗽,咳上两三个月就容易咳成痨病。”

痨病就是肺结核,在古代确实药石无医。

好家伙,一个感冒还能把人给病死了?慕念白已经在心里给这位医官贴上了“不靠谱”的标签。

医官开完方子,拿出一个小皮包,慢条斯理绕开那上头捆的数圈牛皮绳。

银针!

慕念白顿感不妙。

果然,医官取出三五枚银针,“姑娘烧得厉害,吃药来得慢,若是用银针在大椎、少商、鱼际、曲池等穴位扎上一针,效果更佳。”

那银针在烛火中泛着微光,映得她心头一寒,她摇着双手拒绝,“不不不,效果并不一定会更佳。”

她从小最怕打针,看到针浑身鸡皮疙瘩就会冒出来。

医官见她屡次回嘴,只当她还是个小姑娘,并不同她计较,甚至还调侃:“你这小姑娘还挺有想法。”

“念儿别怕,医官医术高超,扎针并不疼的。”慕夫人上前想给女儿一个安慰的拥抱,却被她一下弹开了。

“小姑娘莫怕,我这银针吃不了人。”医官举着几枚银针笑道。

慕念白觉得他这话说得阴气森森,连他这个人都仿佛长出青面獠牙,恐怖如斯。

她这会儿是头也不昏了,关节也不疼了,只顾着嚎叫:“我不要扎针,我不要扎针!”

慕夫人无法,只得示意月桐和晚芳两个帮忙按住她。

“月桐,晚芳,你们两要是敢抓我,以后就别再跟着我!”

月桐和晚芳闻言缩回了手。

慕汝旬见女儿如此抗拒,怕激得她旧病复发,便对医官道:“我家女儿从小娇养,让医官见笑了,还请医官开些退热的药方,我们先照方服用两日再说。”

医官听主人家这么说,便收起银针,将方子递过去,“这方子不敢用药太猛,先吃一两日看看效果,届时再看要不要换方子。”

送走医官后,慕夫人又返回来探闺女的额头,“似乎没那么烫了。”

慕念白道:“方才这一折腾,发了些汗,所以温度稍稍降了些。”

“那快躺好,晚上多盖两床被子,夜里发发汗,兴许明日就好了。”

为了让她能安静休息,一行人很快退出房间,只留了月桐一个在里头照料。

“小姐,您要喝水,或者要什么吃食都跟我说,我今夜就睡在您榻前。”

“辛苦你了。”

慕念白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躲过一劫!

栖迟。

晏之初捡了本兵书在看,他右手边放着个沙盘,上头残留着他画的阵法。

往常研读兵书时他是不许人打扰的,可此刻景策却顾不上这许多。

“爷,方才暗卫回话,说慕姑娘生病了?”

晏之初心头一凛,“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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