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一派秋色,绿了一夏的树叶,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橙黄。

在瑟瑟的秋风中,摇戈在枝头的枯叶萧然飘落,任由风儿无情的戏虐,发出“哗哗”的哀鸣,初冬已经来临。

自己不幸的身世,不正如那片片被遗弃的落叶吗?

刘三九的眼里已噙满泪水。

他从一个温馨家庭的娇子,陡然沦落成为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他也再没有得到过人间的温暖,更没有一个知心致近之人。

自从在学校认识了秦静云,他得到了秦静云许多的关爱,不论是在学习上还是在生活上,秦静云也多次向他流露出爱意,但他不敢接受,对于他这种如浮萍一样的人来说,是没有资格去接受的。

他只有回避,秦静云与他走的越近,他却越觉着自己的罪孽越深,他不忍心伤害这样一位善良的好姑娘。

“不,刘集,不是,不是的!”

秦静云怨嗔地低吼着,俏丽的容颜已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刘三九一掌拍在窗棂上。

“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

当刘三九转过身来,眼泪也已是流满了脸颊。

“刘集,你哭了?”

秦静云忽闪着一双美眸,吃惊地望着刘三九。

“那……”此时的秦静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静云,我知道你对我好,秦校长也对我好,可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忘了我吧!”

听了刘三九绝情的话,秦静云瞬息泪如泉涌,挥起拳头不停的击打在刘三九的胸膛上。

随后,抓住刘三九的衣领将头埋在他的肩头“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刘三九两手木讷地轻轻揽住秦静云颤抖的双肩。

半晌,秦静云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她抬起泪眼深情地望着刘三九。

“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我……”

刘三九轻叹一声。

“秦静云,警察马上就要来了,再晚我可就走不了了,你就真的把我害了!”

“啊!”

秦静云立即离开刘三九的身体,满脸惊恐,不知所措。

“静云,你给我一年的时间,如果我有了安身立命之业,我就回来找你,否则,我们……我们就……”刘三九没有再说下去。

“一年?”秦静云看着刘三九默默地重复一句。

“嗯,一年,如果一年后,没有我的音讯,那……你就忘掉我吧!”

刘三九也不想再多言,回身抱起地上的包裹走出房间,打开走廊的后窗户,将包裹扔出窗外。

他不能再与秦静云这样无休止的缠绵下去了,不仅害了她也害了自己。他只能果断的放弃这一切。

秦静云看着刘三九却不解地问道:“刘集,你这……”

刘三九回身抱起木箱子道:“前门我还能出得去吗?”

逐后,将木箱子又扔出窗外。

“秦静云,谢谢你,如果有缘我们一年后还会见面的!”

刘三九向秦静云鞠了一躬,拿起扁担跳出窗子,又回头道:“秦静云,我会记着你的!”

说完,“砰!”地关上了窗子。

学生宿舍的后身是一片学校的菜园子,穿过这个二十几米宽的菜园子,便是学校的后院墙了。

刘三九拖着箱子和包裹来到墙下,拿出一条绳索在书箱子上捆绑起来,他准备跳上墙头,再将木箱子拉扯上去。

可就在此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突然从身后响了起来。

刘三九正要转身观看时,一道破风之声已经从脑后猛然袭来。

他已顾不得其它,身体一个旋转,猛得一脚踢出。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一个身高马大的胖子被横踢出几米远,仰身倒在地上。

“当啷”一条木棒也随之落地。

瞬间,几个手持棍棒的青年一起拥了上来,将刘三九围逼到墙角。

看清了围上来的人,竟然是自己同窗的几个纨绔子弟,被一脚踢飞出去的正是那个死胖子高福海。

见了这几个人,刘三九心里是又气又急。

他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们几个别乱来啊,我们好赖同窗四载,我不想与你们结仇,我这就离开校园,离开塔城,今后咱各走各的道,各不相欠!”

“去你妈的刘集,现在装什么孙子了,风光都他妈的让你占尽了,还想就这么风风光光的走哇!”

高福海捂着肚子,愤愤地骂道。

虽然刘三九在大山里生活了几年,但回归到校园后,他很快就找回了自信,多数同学是被动学习,可刘三九却视学若渴。

他自觉地体会到,通过学习他才知道的更多,脑子里才有了更大的世界。

他不仅仅在班级里,而在全学年里都是最好的学生,也是老师批评后进同学时常挂在嘴边的样榜。

一贯独立独行,并从不趋炎附势的特性,无形中成了一些纨绔子弟眼中的另类和仇视对象。

头两年还好,他只是闷头读书,从不与这些富家子弟勾连,虽然时不时的为难过刘三九,但都还算过得去,可后来认识了被称为校花的秦校长的千金秦静云以后,自己的处境可就大变了,秦静云对自己的仰慕和追求,无形中给他雪上加霜,不仅招惹到更多人的嫉妒和不忿,更遭到到了高福海的仇视。

高福海一直追求着秦静云,开始秦静云还对他有些笑脸,可自从秦静云与刘三九相遇以后,她的心全被刘三九给抓过去了,再不去理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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