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户看着一箱子大洋和一年到头的卖粮款,顷刻变成了土匪的囊中之物,苦从心生,不禁干嚎了起来,刚才二魁的马鞭打得他浑身抽搐,他都没吭一声。

此时见到了即将易主的钱财,财迷心窍的他这才动了真情。

山野中,杨玉山飞身下马,拨开草丛,向刘三九的方向奔跑过去。

刘三九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忙侧耳细听,马蹄声正是朝着他这边的方向而来。

刘三九立即机警地坐起身。

马蹄声走近,杨玉山翻身下马,拨开草丛向这边走来。

“谁!”

杨玉山听到喊声,立即喊道:“驹子哥,是我!”

刘三九望着杨玉山从远处的干草丛中冒出头来,又一头仰倒在地。

看着杨玉山脚步慌乱的走到自己身边,刘三九一脸的疑问。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杨玉山脸上满是惊恐道:“我……”他瞥了一眼两只还在从尸体里汩汩流血的死狼,又看看刘三九鲜血殷湿的肩头。“哥,你受伤了!”

看着杨玉山失魂落魄的样子和惊悸不安的表情。刘三九一骨碌坐起来,从肩部袭来的阵阵痛楚让他禁不住皱了皱眉头。他捂着伤口,扬起脸道:“咋了,你咋找到这儿来了,家里出事了?”

杨玉山眨巴着惊恐的眼睛,望着刘三九浸满鲜血的肩头道:“驹子哥,你的伤……”

“你甭管,咋的了,快说!”

杨玉山两腿一软坐在地上。

“驹子哥,我可找到你了!”说完就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地诉说起来。

听着杨玉山含糊不清的哭诉,刘三九有些着急。“要么你哭完再说,要么你先说完了再哭,你这连汤水不落的,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杨玉山强忍住哭泣,大声喊道:“土匪来咱大院了!”

“土匪?哪儿来的土匪呀!”

“从南山岭岗上下来的!”

“有多少人?”

“有十几个呢,领头的是个一只眼睛,头发挺老长的披散着,可凶了!”

“咱们那几条枪都是烧火棍哪?啊,这到用的时候都哑巴了!”刘三九气得大嚷了起来。

杨玉山抹了抹眼泪道:“咱家里头,就五六个人在家,其它的人都让俺爹给打发出去了,谁成想啊,这土匪大白天的就来了。再说了,你还不知道俺爹那人吗,胆小怕事的,五爷你俩又不在,也不知道这伙土匪是啥来路,谁敢碰啊!”

刘三九两眼冒火,忽的从地上一骨碌站起来。“你的马呢!”

杨玉山指了指。“就在那边!”

刘三九拔出腰刀,走到狼的尸体前,麻利地将两条狼的獠牙掰下来,揣进兜里。随后走回来说道:“你去岭后找五爷,五爷就在南岭呢,我的马在岭后的那片小树林里。你告诉五爷我先回去!”说完,拎起枪,转身而去。

“驹子哥,那你……”

杨玉山想说什么还没等出口,刘三九早已奔到杨玉山骑的马前,翻身上马,拍马而去。

土匪马队已经离开了卧龙村,马队不紧不慢地在山路上驰行。

二魁眯着一只独眼回头冲着身后的土匪们笑道:“兄弟们,咋样!”

土匪们都跟着拍起二魁的马屁来。

五魁“嘿嘿”笑着说道。“二哥,没得说,真他妈的肥!”

“驾!”二魁兴奋的如身下的马,一尥蹶子欢实的跑了起来,马队也紧随其后。

刘三九纵马一路狂奔,冲出茂密的山林,来到一片阔野上。他勒住马向卧龙村方向眺望一番,没有发现一点土匪的影子。从杨玉山骑马找到自己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土匪不可能在杨家大院逗留,只要得手后,很快便会远遁。所以,他一路观察着,但始终未见到土匪的一点行踪。

“难道土匪还在杨家大院吗?”

他抖动马缰继续向卧龙村一路狂奔。来到一处高岭,他又纵马冲上高高的山岭,站在这里可以看出很远,他终于发现了一支马队,正隐隐地已经从盘山道转过去了,马上就要钻进茫茫的林海之中。

他断定这支马队定然就是袭击杨家的土匪了。

但要想沿着山路追上这伙土匪,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抄近路去追赶,穿过前面的一片松林,翻过山丘,定能赶上这伙土匪。

至于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去找一众土匪的麻烦会是什么结果,他脑子里根本没有多想。强大的怒火趋势他没有半点犹豫。

拉转马头,纵马冲上山岭,立即超近路追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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