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吹进房间,躺在床上睡觉的衣夕稚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的瞬间觉得有点凉意,不知道是不是做噩梦的原因,今晚的夜风似乎比平常还要凉。
披上外衣,当脚尖触地的时候,一股凉意涌上心头,衣夕稚不禁打了个寒颤,原来梦里的那种感觉是真的
穿上拖鞋,衣夕稚来到窗户,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将黑夜照亮。
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衣夕稚的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悲凉,这时候的景色很美,可她的内心从未有过一刻这样平静过,她害怕这样的平静,好像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她内心的不安,让她无法平静。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与此同时,井暮溪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左右,猛地睁开眼睛,迎上一片黑暗,脸上渗出些汗水。
那段噩梦似乎过于真实,真实得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种压迫感和紧迫感,甚至比任何一场考试都要来得更加紧迫。
噩梦中的他无措的看着左边的衣夕稚被米雾的刀抵在喉咙,在喉咙处划下一道血口,衣夕稚惊慌的向他求救。
“救……救我……”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到衣夕稚,想要告诉她不要害怕,可是却触碰不到,看着衣夕稚惊慌绝望的眼神,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右边则是被易蓝用灵气控制住自家父亲,自家父亲在耳边拼命的呼救,脸上溢满惶恐的表情。
求救声在耳边炸开,站在中间的井暮溪双手无助头,双膝跪地,双眼瞪大,露出了绝望的表情,眼泪不停地涌出,滴落在地上,染红一片。
一道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米雾邪魅的看着孤立无援的井暮溪,“现在的你只准救一个,你要救谁呢?”
“你……”
井暮溪抬起头,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笑得邪魅的米雾。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他?
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易蓝发出好听的铃铛声,“对啊,你要救谁呢?”
“阿暮,救命。。。”
“儿子,救救为父。。。”
他们的呼救声像是有毒的香水,一点一滴地侵蚀着简凌扬的理智,扰乱大脑,干扰自己的决定。
如果这就是宿命,那为什么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却仍然要让他失去两个最重要的人?
“怎么?难道你要放弃吗?”
米雾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井暮溪的身前,轻笑出声,“你要知道,你现在是进退两难。”
米雾的声音再次响起,“快选择吧,不然。。。两个都得死!”
易蓝把一把匕首扔到井暮溪跟前,“要不然,你来做决定吧!”
米雾奸笑道,“这件事情我并不擅长,还是由你来选择吧,就用你那双肮脏的手,亲自了解其中一人的生命吧!”
易蓝笑着看着陷入进退两难的井暮溪,“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可不要反悔,不然我会很麻烦的。”
“是吗?我想你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而感到麻烦的,快点动手吧。”
井暮溪惶恐的看着地板上那把刀,刀面发出一阵寒光,就像狼的狰狞的双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渗人,他潺潺拿起地上的匕首,看着衣夕稚拼命摇头的模样,又看看心灰意冷的父亲,他的内心十分挣扎,他不想让父亲去送死,更不可能让衣夕稚去送死,但是只能选择一个人活着,自己又能选谁!?
选谁。。。
到底要选谁。。。
衣夕稚痛哭流涕的样子,父亲那心灰意冷的态度,让井暮溪心如刀割,他浑浑噩噩的站起来,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面对两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杀手,井暮溪毅然决然的说,“那就换我来,我替他们死!”
噗嗤
说完这句话,井暮溪便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看着父亲惊愕的面孔,还有衣夕稚不知所措的面孔,以及那两人嬉皮笑脸,井暮溪释然的笑了,低下头的那一刻,鲜血化开了黑暗,映红了这个悲伤的梦境。
一阵凉意从窗外吹进来,惊醒噩梦中的井暮溪,他立刻坐立,脸上挂满大珠小珠的冷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手不自主的抚摸着腹部,没有伤口,没有流血,有的只是疲惫感。那是一种对生命的责任感,一种面对黑暗时的不屈服。
井暮溪将手搭在心脏处,不知是在安抚自己还是在安抚已经逝去的生命。
刚刚的梦过于真实,真实的让他分不清是在梦境中还是现实中。
井暮溪无措的看着窗外,一道黑影突然闯进屋内,井暮溪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并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在还没来得及唤人来,那道影子已经站在漂浮在天花板。
井暮溪猛地一抬头,还没看清来人,那人已经欺身压上,将她禁锢在了冰冷的墙上。
屋内传来妖魅的笑声,黑影在床边化成迷雾,“刚刚是不是很刺激!?想不想再来一遍!”
反应过来后的井暮溪立刻推开米雾,“是你干的吧!请你以后不要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看来,你很不满意我给你的意外惊喜呢!”
井暮溪紧皱眉头,低吼道,“一点都不觉得好玩,反而让我越来越厌恶你这种恶趣味的人!”
米雾弯腰,一张妖孽的脸蛋在井暮溪的眼前放大,“巧了,我也很厌恶你,包括衣夕稚身边的每一个人,你们的存在会害死衣夕稚的,所以,你们还是把衣夕稚交给我吧,凭我一个人就能保护衣夕稚!”
井暮溪顺手拿起床上的枕头,狠狠的砸了过去,米雾单手接住,邪魅的看着气不打一处的井暮溪。
“怎么?我说的可是实话!”
井暮溪恶狠狠的瞪着米雾,“把衣衣交给你才是最危险的吧!”
米雾轻笑道,“你认为凭你们的实力能保护得了衣夕稚嘛?虽然你身上有些许变化,可这点变化会让衣夕稚陷入更大的深渊,这样的结果,就像是梦中的你一样,面对两个喜欢的人受到敌人的威胁,而你只能用低头惭愧自己的无能,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来两条活生生的姓名,这样的你真的有办法保护衣夕稚的安全,甚至能够从黑手党的手中抢回心爱的人嘛?”
井暮溪死死咬住牙龈,“你说得没错,不能保护衣衣的安全,也不能解救还在黑手党手中的父亲,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站在后面看着,提心吊胆着,但我不希望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去得知朋友们的安危,我希望用只有一点点力量的守护身边的人,哪怕是让我做出牺牲,我也要保护朋友们的安全。”
米雾听到井暮溪的觉悟,嘴角不禁上扬,那双眼睛从轻蔑换成欣赏,他轻轻拍着井暮溪的肩膀,弯腰低头,嘴唇靠近井暮溪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这就是你的答案,是嘛,我知道了,那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米雾靠近井暮溪的耳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井暮溪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方。
“这。。。怎么可能。。。”
米雾发出淡淡的笑声,“除了衣夕稚跟我之外,似乎他们还不知道呢!”
井暮溪激动的看着米雾,“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也可以。。。”
米雾警告道,“时机还没有到,以你的能力,肯定会对衣夕稚造成不少的负担,我奉劝你,还是小心翼翼比较好!。”
“那要怎么办!?”
米雾从空中变出一条银色项链。
“这条项链不简单,你还是戴着会好一点哦。”
井暮溪伸手接过空中掉落下来的项链,怔怔的看着项链上的花纹,中间有一个紫色的菱形标记,像是一滴眼泪,中间还有一个 D 字母,看上去很奇怪,但是却让人感觉很温暖。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还有,衣夕稚跟你是什么关系?”
米雾笑着看着井暮溪,“要是衣夕稚落入黑手党的手中,我会很头痛的。”
“不只是这个原因吧!”井暮摆出一副严肃的态度来对待眼前人,“还有什么因素会让你出手相助呢?”
“哼哼哼。。。你还真是敏感呢,不过,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井暮溪沉默。
“希望,我们还能再次见面,祝你们好运!”
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入井暮溪的耳中,像是一根羽毛轻轻的划过心头,留下一点涟漪。
随后房间紫雾四起,一点一点聚集在井暮溪跟前,在井暮溪的头上方旋转了几圈,最后化作一团雾气,咻的一声,飞出房间,消失不见。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井暮溪一人,冰冷的项链在手掌心发出寒光,井暮溪还在想对方到底想得到什么。
米雾是不会参与这种麻烦的事情,不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帮助一群人提升战斗能力,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帮助自己,肯定有什么原因才会让这么孤傲的一个人放下身段帮助我们。
与此同时,米雾将这个秘密告诉自己后,内心也很煎熬,他清楚的知道,他的人生,从现在开始,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未来,他的命运到底该由谁来掌控,这一切,真的很让人迷茫。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四点半。
不容许井暮溪的胡思乱想,带上米雾给的项链走出房间,来到浴室,拿起漱口杯,开始清洁口腔。
井暮溪一边洗漱一边想着米雾的做法,始终没有搞懂对方想要做什么。
夜色还未褪去,米雾出现在神秘男子身后,男子似乎早就意料到对方的出现,一个利索的转身,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一公分处。
“该不会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做多余事情的人吗?”
“在我这,你的说出来的话是没有任何可信度!”
他的声音很淡,很清傲,就像孤傲的孤云一样不受任何人的束缚,尤其是那双银黑色的眼眸,清冷而傲气,总是给人一种孤零零的感觉,却又很强大。
随着夜风吹起那银丝般的秀发,四周渐渐生起白色的云层,一层又一层覆盖着无边无际的黑夜,将两人困在云层之中,这场面就像是神话里的天神一般,有着腾云驾雾的感觉,让人无比的羡慕。
面对对方的威胁,米雾只是轻笑着,笑容像一面明镜一样清晰,他从来没有展露过这种笑容,“你可以选择不信,不过你最好考虑清楚,当你的匕首抵在我的喉咙时,你的后果将会是怎样。我想,没有人会和自己的生命过不去,尤其是你,云龚茗!”
这位名叫云龚茗的男子冷哼了一声,立马收回自己的匕首,并不是自己有多害怕对方,而是他不值得自己浪费一丝一毫去跟这阴晴不定的家伙纠结什么。
“最好是这么一回事!”
他定定的看着米雾,米雾也同样这样看着他,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似乎空气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米雾笑了,笑声回荡在这片海域,他慵懒的看着眼前孤傲的人,“我可不想在这个节点跟你浪费口舌,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请你离开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训练他们的方式。”
“我根本对你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更不想参与进去,跟你在这里打嘴战,只会浪费我更多的时间!”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以前是,现在也是,不过,这点还真的我是太高兴了,云龚茗,老实说,从古到今,我一直都视你为眼中钉!”
云龚茗眯了眯眼睛。
“要不是易蓝,恐怕我们会针锋相对了吧!”
“哼,知道就好!”
说完云龚茗化作一道白色的云消失在夜色之中,米雾深深的看了一眼云龚茗离开的方向,眼底泛着冷意。
他跟米雾的性格一样,那就是他们不喜欢成群结队,只觉能聚在一起做事的人都是一些没有用的人,所以他们很少跟同伴有联系,除非遇到紧急情况,不然他们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而这两人的做事方式大有不同,米雾属于那种喜欢将痛苦带给别人,一般跟他交手的人都会受尽折磨,在折磨中慢慢死去,就像凋零的玫瑰一样,脆弱而美丽。
看似邪恶,却又那么招人怜爱。
而云龚茗的做事方式就比较简单粗暴了,快准狠,面对普通对手,云龚茗会在短暂的五秒内把全部的敌人给击毙,不带任何一丝情绪,不给对手任何机会,几乎不拖泥带水,手段可谓是干净利落,直截了当,绝不多费唇舌,除非是万不得已的情况。
远方,一轮红日跳出地平线,从海平面处升起,洒下曙光,驱赶黑幕,照亮整片大海。
太阳带来的光芒温暖和煦,沐浴在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熨贴感,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米雾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畅快地欣赏着早晨的大好风光,心情顿时大好,脸上开始露出妖魅人心的笑容。
“好久没有看见过这么好的太阳了。”
“真舒服!”
米雾伸了伸懒腰,张开双臂,慵懒地躺在沙滩上,眯着眼睛看着蔚蓝的天空,淡淡的海风轻轻地吹拂着她的发丝,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受训的第六天
不管是晨练,还是下午的加强训练,亦或者晚上的夜跑,所有的人似乎适应了这样的训练,没有了最初的那种艰难和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快感,一种对力量的追求,陈威知道,这是所有人的希望,是大家的希望,他不能辜负大家的希望,他要给所有人更多的希望。
所以,陈威决定在今天给大家加重训练。
下午时分,正是太阳最火辣的时刻,大家保持最佳的精神状态,所有的困意全部被火辣辣的太阳给打消掉,剩下的只有下午的加强训练,所有人都显得非常的亢奋,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大家排好队,准备训练。”陈威高声喊道,“下午的训练会加重,大家拭目以待吧!”
在陈威的鼓励下,大家开始进入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滚动三十公斤重的轮胎,抬起五十公斤重的木桩跑,以及扛着大海的威压往前方走。
大家都走的很吃力,每个人都满身大汗,不停的喘着粗气,但是,每个人都没有喊累,没有放弃,依旧在咬牙坚持着。
陈威看着很感动,但在米雾的眼中,他们只不过像蚂蚁一样爬动,简直是可笑至极。
他们就这样来来回回的走了十圈,一直走到腿脚发软,一屁股坐到地上,每个人都累的大汗淋漓,脸色苍白,但是大家没有一个人选择放弃,因为他们知道,想要真正打败敌人,就必须要付出,只有付出,才会有收获,他们相信,付出,是永远不会变的真理。
休息时间仅仅维持了五分钟,陈威继续让大家进入下一轮的特训。
大家扛着大海的威压往前方走,直到大海把脖子淹没,直到塔克努力将金木心扛在肩膀上,陈威才喊停,面对波涛汹涌的大海,大家像木桩一样,死死钉在这里,不管还是海浪怎么扑打,他们依旧纹丝不动,一动也不动。
陈威不禁感慨着他们能在短时间内打造出一具强大的体格,惊人的耐力,在他们身上似乎看到了一道夺目耀眼的光芒,兴许这都是他们的觉悟吧。
他们整整训练了一个下午,在这漫长的四个小时里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叫苦连天,这也是陈威万万没想到的,他原本以为这些青少年会像部队里的新兵那样,二十分钟不到就会喊累,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青少年不仅没有喊累,居然还一脸的兴奋,这是怎么啦,难道他们以前就经常这样训练,所以,才会如此的吃力,如此的兴奋。
若是在军队里,他们几个肯定是佼佼者,无人能比,无人能敌。
看着他们训练得那么认真,陈威于心不忍,拿起口哨,正要吹下去时,一副栩栩如生的场景呈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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