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轶鸣在官厅大堂里踱步,从储存空间里取出一包万宝路香烟,点燃便吸了起来。

一支、两支…汪轶鸣既兴奋又有些着急;还时不时提醒自己:不急不急,稳重稳重。

约么过了半个多时辰,就见黄应祖领着二十个穿着鸳鸯战袄的兵卒进了驻地。来了来了,第一次在这明末招募手下,别说还有些小激动;汪轶鸣准备来个明末面试首秀。嘿嘿…过去自己在单位不但搞过大学校招,也做过面试官;想不到自己来明末的第二天就有机会再次主持面试招聘。

汪轶鸣走到案桌后,整整自己的衣冠,又将烟头丢到一个旧陶罐里,浇了点水,还在案桌上点了根蜡烛;就再次检查物品是否齐全,笔墨纸砚、文书、印鉴、腰牌、茶水…嗯,应该都不差了。这才深吸一口气,正身坐定。

黄应祖领着二十个兵卒进入官厅,抱了抱拳,假模假式的道:“属下校尉黄应祖见过汪小旗官。”

身后的二十个兵卒见此也都跟着拱手行礼;“见过汪小旗!”

片刻,众人见无回应,便偷偷抬头望向堂上汪轶鸣;却见其拿起一根小小的纸卷,在桌上轻轻磕了磕,又叼在嘴里,凑到烛火旁点燃;青烟随着汪轶鸣一吸一吐飘散开来。众人相视,一脸的诧异,都不知汪轶鸣这是在做什么。

“咳咳…”黄应祖也是一脸问号,不知汪轶鸣在搞什么名堂,古怪的很,为了免于尴尬,只得轻咳提醒。

闻声,汪轶鸣便看了看堂下众人,只见众人用迷惑的眼神望着自己,好似在看一个什么怪物似的;搞得汪轶鸣也觉得十分尴尬,看来这个叉没装好;无奈,只得吹灭蜡烛,又吸了两口手中香烟道:

“免礼…”汪轶鸣也一脸正色的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免礼。

“禀报小旗官,属下已将这二十名兵卒招来;还请小旗官明示。”黄应祖再次拱手说道。

“好,老黄你辛苦了,麻烦再跑一趟将校尉郑鹏唤来。”

“是,属下这便去唤他来。”说罢拱手便转身走出了官厅。

汪轶鸣扫视了一圈堂下的二十个兵卒;除了那个之前在广源典当里见过的中年兵卒外,还有一个中年兵卒,他脸色苍白,看样是受了些伤,被两个兵卒搀扶着;而其他兵卒都是一脸稚嫩,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

众人见汪轶鸣只是打量他们,并未发言;于是也不敢出声,只是低头面面相觑。

“咳咳…嗯…”汪轶鸣面带微笑轻咳一声,打破寂静。

“列位兄弟,无需紧张,此处乃宁远锦衣卫百户驻所,想必大家已经知晓了吧?”又吸两口,便将手中烟蒂丢入那旧陶罐。

“是…是的,我等都知晓了。”那个领头的中年士卒弯腰拱手回道。

“好,那黄校尉也已向你等告知召唤诸位前来是何事了吧?”

“是,回小旗官,黄校尉告诉我等,是锦衣卫招募人手,让我等前来应招…”那中年兵卒再次回道。

见此人对答,汪轶鸣便微笑说道:“嗯,确实如此;奉驻宁远锦衣卫百户徐大人军令,在下汪轶鸣,虽为小旗,但暂领本锦衣卫百户所一切事务;这首要便是在宁远城就地招募治下锦衣卫校尉力士。”顿了顿,汪轶鸣再次面露微笑的对那中年士卒道:“不知这位老哥如何称呼?可否将你等的情况详细告知?”

“岂敢岂敢,小旗官客气了,在下郭海,这便将我等详情如数告知汪小旗…”

于是乎,郭海开始讲述他们的来历和现状;原来他们这些人本就是辽东本地卫所的卫所兵;世代驻守辽东,可以说是土生土长的辽东人;大凌河之战时,他们卫所由张春节制去往大凌河城作为援军营救被困的祖大寿所部;结果一战不敌后金军,大败之下,五万四千大军死的死,散的散;他们卫所从上到下活着回到宁远的也就剩下这二十人了。

“一场仗下来卫所里当官的都战死了,俺们百户死前让俺和俺这兄弟一定要保住这卫所里最后的种子活下去;就是这帮半大小子年纪的小崽子们;他们大的十七,最小的也就十五;那个受伤的,也就是俺的老兄弟,他叫常士荣…”顿了顿,郭海便指了指那受伤的兵卒。

那兵卒便向汪轶鸣笑笑拱手行礼;汪轶鸣也报以善意的对他笑笑拱手回礼,并让一个士卒搬了把椅子让其坐下。

“汪小旗,这…这不和规矩吧,小的岂敢…岂敢啊…”

“这位常老哥无需在意,既是敢于前往大凌河死战的老兵,就无需客气,在下对你们还是很钦佩的;而且还有伤在身,就此安心坐下吧。”汪轶鸣又让一名兵卒给郭海和常士荣倒茶。

“郭老哥,你喝口茶润润嗓子,再请继续…”

“多谢,汪小旗。”

喝了口茶水,郭海继续说道:“俺们卫所一直在辽地,以前也经常跟鞑子们斗来斗去,互有死伤,几代人下来,就没怕过鞑子;都说鞑子凶悍,骑射功夫厉害;在俺看来俺们一点儿都不比他们差,无论骑马、射箭、拳脚、还是兵刃;莫说俺和俺的这位兄弟;就是这十几个小崽子也没一个会怂了鞑子的。”

“咳咳…是啊,汪小旗,俺们这帮人只要兵甲、马匹不缺,定不会输给鞑子;这大凌河之战,也不知是咋回事,前军就突然乱作一团,俺们的军阵就被自己人给冲破了,俺们也被裹挟着后撤,漫山遍野的被后金鞑子们追着打。”常士荣不甘的说道。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