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艳阳,暖洋洋的光洒在古路上,照的人心里舒服。
陆离抬眼望去,宽敞的古道一眼望不到边际。
两侧的红松郁郁青青,苍翠的树枝叶繁茂,遮挡了不少来自天上的光泽。只有少部分透过些小缝隙,被打乱在地面上,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有的似狗,有的似猫,更有的似人。
千奇百怪的光影落在地面,是行路人唯一的慰问。看着它们,路上少了一点孤单。
此道名为流光道,是条山路。乃是前朝之人为了打通川蜀之地到中原而建。具体是哪个朝代,大抵是不记得的,也许只有路边的红松知道了。岁月变迁,现在已成为一条商路。
流光道两侧种植红松,蔓延千里,登高望去,绿意尽收眼底。
至于为何命名流光道,陆离低头看向脚下,光影绰绰,形状变幻无穷。
笑了笑,紧了紧肩上的褡裢,顺便把背后的剑扶正,走上了这一方青石铺就的道路。
行走在路上,陆离没有专注于赶路,更多的是看向一旁的行人和盯着路边的红松木出神。
时有骡子的吭哧声响起,这是商队从边上过去了,两拨人相互打量,警惕的同时也会点头致意。
时有马蹄声响起,回首,一匹俊俏的黄骠马疾驰而过,伴随着官府邮差一向嚣张的语气:“官府信件,闲杂人等速速让路!”
人的出现和喧闹总是透着一股浓浓的烟火气,而这种气息往往是最能体现一个时代的东西。可此刻这种热闹,陆离却享受不来。
一路独行,大约行了三十里路。
脚并不怎么酸,只是人的精神困乏了。陆离四下看去,在南面瞅见了一棵红松,树干粗大,弯的弧度也极好,是适合倚靠的。树下的地面亦是有几分凹陷,看来是有人常在此歇息。
陆离没有那么多讲究,直接就是过去坐下了。
抱着行囊倚坐,陆离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透着树叶的缝隙瞄太阳,此刻的太阳西斜,已没有初升时那般刺眼。日晕不断地剐蹭着陆离的眼瞳。很快便使其坠入沉沉梦乡。
迷糊醒来时,竟见到一位白色的仙子在草丛间蹦跳,摇曳的舞姿令人目眩神迷,漂亮柔美的姿态让人着迷不止。可当伸手揉擦眼睛细看时,哪是什么仙子,山间一野兔耳。
“原来,是兔仙。”
陆离轻笑出声,流光道早年兔子颇多,但行路之人嘛,总有饥肠辘辘而干粮耗尽之时。这时的兔子在他们眼中无异于山珍海味。经年下来,已经不见兔子踪影了。
说来也怪,兔子不见后,流光道便传出闹鬼的说法。于是此间山民纷纷谣言,兔子是我们的山神,兔子没了鬼自然也来了。
物以稀为贵,人也只有在彻底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在那之后,行路的路人没有再捉过兔子,甚至以见到兔子为荣。可惜,再也无人可见。
陆离虔诚地朝这兔子拜了三拜,而后从包袱里取出一些干粮,分食与它。这兔子倒也晓人性,吃了一点就走,不贪多。
吃饱喝足后,陆离静静地站在路边,想为自己的旅行做个规划。可是,他绞尽脑汁,想不到半点。
来到这方世界,快十八载了,除了自家那座小道观和山下的小镇,自己哪里也没去过,始终生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就像前世拼命生活却依旧碌碌无为的自己,平凡又普通!
可谁说平凡不是另一种伟大呢!
陆离攥紧了手掌,继续朝大路走去。
走多远呢?不知道。去哪里呢?不知道,只有顺着自己的心走了。行万里路,总会有答案的。
漫步山林,感受山风拂面,倒也是快事。就这样慢慢走着,直到天色渐渐暗沉,太阳悠悠隐于地底,陆离才不得不去寻落脚之地。
摸索了半天,终是找到了一座破落庙宇,庙子破败不堪,门是只剩下半边的,是间积灰许久的小庙。里面供奉的神灵很杂,有三清,有佛祖,甚至还有土地公。
自从传出流光道闹鬼后,居于山间的山民便纷纷依山建庙,供奉的神灵是不定的,谁灵信谁。更有甚者,一间小庙挤满了十几个,就如陆离眼前这般。
望着神台上挤得满当当却无人看顾保养的神像,陆离哭笑不得。
世人皆信仰神明,可若没有长期的真诚相待,人都不会搭理你,更遑论神。
“今夜,便在此歇息罢。”
陆离喃喃一声,信步入内。一进去,便瞧见了角落处的那堆干枯柴火和地上的焦黑。
看来不少人在此过夜。
陆离捡起一些干柴,将它们聚拢在一块,又拿起了一根树枝。
“火来!”
蓬——
应声而现的是一道明黄色火焰,这是陆离在道观内翻找到的一本御火术修成。陆离一直将其视为普通火焰。至于特色嘛,无它,唯有比普通的火焰温度高些。也许是被保存在桌脚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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