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命都没了,这个人渣居然跟他谈钱。

沈怀景冷笑一声,朝着刘治那个猪头又挥了一拳。

刘治嘴里溅出血来,沾到了沈怀景的脸上。

血腥味让他越发疯狂,接下来便是死命的打人,而刘治除求饶,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白凤轩没见过沈怀景打人,更何况还是这种不要命的打,仿佛他那拳头都不是骨肉做的,也不觉得疼,更不觉得累,只求把眼前的人捶成肉泥。

一支烟没抽几口,他就那般拿在手里,静静地看着,神情既淡漠又阴郁。

在沈怀景的心里,也想这样揍他吧。

不,或者比揍刘治更狠。

他微微有点失神,直到刘治喊了一声‘白团长,救命啊’,他才扔了手里的烟,走到沈怀景背后。

他的手比沈怀景的手大,手掌也略粗糙几分,毕竟他是拿枪的,棍棒什么的,也没少拿,比不得牙科医生的手。

沈怀景去法兰西学的是牙医,当然,这也是他从沈怀景的父亲那里听说的。

毕竟,八年前,沈怀景走了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

沈怀景挥出去的拳头被人按住的时候,他才侧头看去,“怎么,你还舍不得他死?”

沈怀景的眼里都是狠意,如果白凤轩此刻想阻止他,他会连白凤轩一起杀了。

“白团长,救命啊。我错了,你要什么,我给什么。白家军的军费,明年我多给一倍。”

见到白凤轩过来,刘治顶着那张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脸赶紧求饶。只要白凤轩不杀他,他就还有转机。

见白凤轩没理他,他又赶紧道:“两倍,不,三倍。你要多少,我都给,白团长你不能把事情做绝了,你不能让他杀了我......”

沈怀景的拳头或许没有真正练过的人厉害,但刘治没有反抗之力,就那样绑着让人揍,所以一通拳头下来,脸上已然找不出一块好肉来。

青的青,紫的紫,眼睛充血,嘴角和鼻子都有血往外流,那张脸看着有些吓人。

白凤轩不为所动,刘治就越发恐惧。

沈怀景看着白凤轩,只要白凤轩敢答应,今天他不杀了白凤轩,就让白凤轩弄死他,反正他们俩得死一个。

白凤轩笑了,钱,确实是个好东西。

“刘主任......你说你以前这么爽快多好。”白凤轩微微弯腰,手指就那般捏住了对方的下巴,随即传来刘治吃痛的声音。

一双惶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凤轩,“当时,你怎么说我来着?”

白凤轩像是记不太清楚,特意想了想,“哦,对,你说我一个专搞男人的疯子,哪里会打仗,哪里会带兵。那些钱,也不过是拿去让我找更多男人,在军营里作乐。我那身子,早让人掏空了。”

刘治原本恐惧的双眼,突然我了一抹惊吓。

这话他是在刘家大宅里说过,白凤轩怎么知道的?

难道,刘家大宅里也有白凤轩的人。

想到这个,刘治恨此刻不能给白凤轩跪下来,“白团长,我该死,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嘴贱,你大有大量,饶我这一回。以后,以后整个刘家惟你马首是瞻。”

沈怀景听他这般说,担心白凤轩在这时候动摇,一拳头又挥了过去,让这个人渣不能再说话。

再回头时,他想对白凤轩说,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刘治,但还没开口,手里就被塞了一把匕首,“拿着,朝他肚子捅!”

白凤轩把匕首塞到沈怀景手里,眼里不带一点情绪,“放心,肚子那个地方,一刀下去死不下。你再把刀拔出来,捅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可以慢慢地折磨他。让他自己看着身体里的血流出来,却还死不了,但痛苦只会越来越重。最后,他会求你杀了他,给他个痛快......”

沈怀景确实是有杀心,但听到这番话,再看手里的匕首,他到底还是被怔住了。

刘治听到这话,吓得整个身子不停颤抖、挣扎,他慌乱地叫着,“白团长,白少爷,我再也不敢了,你要什么我都给,只求你你留我一命......沈怀景,不,沈少爷,我该死......”

说完了该死,他又真的怕沈怀景捅他,立马改口,“沈少爷,我给你姐姐披麻戴孝,我给她修最好的坟,做道场,请大师超度,我赔钱,我.......”

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却被眼里写满慌乱的沈怀景甩了一巴掌。

屋子里只剩下刘治的呜咽之声,那种知道自己逃不了,很快就要死了的恐惧与痛苦不断蔓延开来。

大概也是吓得狠了些,呜咽之后,刘治的嘴里又崩了些谩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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