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槿朝众人叉手行礼,腼腆一笑,“某与秦兄是同窗,这两日第一场刚考完,特来与秦兄讨教...”
众人心里虽不知怎么想,但表面对待读书人还是很尊重的,于是大家敛了嬉笑,都规整的与柳槿行礼。
“某想起还有事,那某先行一步。”柳槿再次叉手,全程没看秦娘子一眼,反而最后与林依点了点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颇有些意兴阑珊,正打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时,千呼万唤中的秦郎君出来了。
只他看见自己的同窗已走远,心情实在不美,他愤恨自家的娘子,但更加记恨隔壁的小寡妇,如果一开始,这小寡妇不与自家娘子争吵,那这许多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于是接了之前林依说的那句“轻则杖责,重则流放”的话道,“某熟读经史子集,却没听过这句话。”
不等林依讽刺他,但见林依另一边隔壁的院门“吱呀”打开,男子虽用布巾裹了发,穿着没甚花纹的普通白袍,但通身的气质配上那俊俏的脸蛋,还是让人在心里赞叹一句。
原本对柳槿的尊重,对上沈钰,又全变成谨小慎微。
沈钰还是与平常一样,温和中透着平易近人,任谁见了他都要赞一句,“温文尔雅”。但是讲出的话,却一点情面都不留,“哦?不知这位仁兄熟读的是哪本律法?为何某读的《荣刑统》中有律表明,对于以暴力或者其他方式公然侮辱他人名节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的,情节严重者掌嘴流放,轻则掌嘴赔款”。
众人听的倒吸一口气,原来造谣真的会被罚,于是具瞪着秦家夫妇二人。
秦洋和只觉得像被人扇了一巴掌,脸涨得通红,他只觉得一切都是自家蠢妇的错,狠狠地瞪着她,打死她的心都有。
秦娘子被自家郎君似要打杀了她的样子盯着时,才真觉出害怕。她原名赵阿杏,因为自家爹对秦家有恩,所以俩家订了儿女亲家,其实她一直知道自家郎君对她多有不满,嫌她粗鄙,又不会做诗,也不会讲他爱听的话,但是她会笼络人,她把二老哄的团团转,所以郎君拿她也没办法,这次,她因为在城里当读书人的娘子久了,竟忘了,如果她行差踏错,等着她的将会是休书一封吧!
赵阿杏心乱如麻,正要求得自家郎君原谅时,一股风突的吹到她面前,接着她脸上一痛,定睛一看,正是害她至此的小寡妇。
“对啊!都是小寡妇的错!如果不是她烧肉,她如何心里不痛快!如果不是她在门口与人说笑,她如何会骂她!对!都是她的错...”
林依早就想打这毒妇了,正好此时表了清白,正是她出气的时候,于是趁所有人还在想沈钰的话时,一个不备,上前揪住毒妇的头发,朝她脸上招呼,她因身高比毒妇高,所以很轻易的就操作成功。
扇的手发麻时,众人才反应过来,要去拉架。林依可不想被人拽住手脚,到时候不得被反应过来的毒妇打么。
于是非常轻易的放了毒妇,又跑回自家门口。
众人被她这潇洒的样子,又弄的一噎。
林依倒不在意,两手放在身后甩了甩,“还真有些疼...”
沈钰在后面看的清楚,原本被林依的彪悍唬的一跳,但看着她自己也怪疼的样子,莫名又觉得好笑,怕自己坏了这气氛,也只能看着别处,怕自己憋不住笑出声来。
“这几下是让你知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但凡我从谁那边听到我的风言风语,我还来打你!”林依觊着对方那被扇肿的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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