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的办法很多,只是乡村的消费能力在那摆着,轻松又能赚大钱的行当,根本不存在。

选择神棍这个行当,除了躺着就能把钱给挣了,扩散影响力,为将来处理突发事件做准备,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田坝公家的红包只开出两张十元钞票,阿大的红包里有六十块,估计是想借这个吉利数字讨个喜庆,又或者借阿蛮之口向蓝蓝那边示好。苦妹的红包最是大方,两张五十的大钞,加上她另外掏的一堆散钱,差不多有两百块。

阿成兴奋地向阿蛮汇报成果时,蓝蓝探着脑袋进来了。

乡村里闲话传得飞快,估计阿大兄弟俩进村,蓝蓝家就得了消息。兄弟俩愤然离去,必定也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蓝蓝这会儿进来,她到底是啥态度,只要看她表现就能完全明白。

蓝蓝叫了一声九爷爷,就径直走到棉花身边坐下:“四婶手真巧,这花儿绣得跟真的一样。”

阿成献宝似的把一叠钱拍的啪啪作响,蓝蓝才仿佛不经意间注意到他,笑着调侃道:“哟,赚这么多钱啊?”

只听了这一声,阿成便来了劲,把方才种种,添油加醋就是一顿显摆。

蓝蓝眯着眼儿听着,听阿成说到阿大气得七窍冒烟地出门,担心问道:“人家来合八字,你讲这样的晦气话,也不怕人家拆你的台?”

阿成竹筒里那点豆子早倒光了,这句话当然是问阿蛮的。

蓝蓝从进门就故意把阿蛮当空气,阿蛮便乐得当空气,一只手肘支着桌面撑着下巴,望着院外天空发呆。蓝蓝发问,他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蓝蓝从地上捡一块碎木片砸向阿蛮:“喂,问你话呢!”

阿蛮才回过神,嘿嘿笑道:“拆我什么台,我那不也是在救他们嘛?”

蓝蓝听了也笑,又问:“那,八子没合了?”

“合什么合,看他们眉间含煞,要不快点离开月亮湾,他们家很快就得倒大霉。”阿蛮信口胡诌。

蓝蓝乐了,问道:“那你看那女方的八字怎么样,是个什么命?”

阿蛮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谁知道呢,连个名字都不写,管她什么命来。”

“你倒是说说看啊。”蓝蓝不依不饶。

阿大才递过八字,阿蛮就突然发难,院里众人只以为阿大他们果真有难,都没深究女方到底是谁。此时听得这番话,连阿成都有些狐疑地盯着蓝蓝。

阿蛮不情不愿地说道:“我看啊,也是个命贱的,顶好顶好,不过是去南边进个大厂,打工挣点辛苦钱。”

蓝蓝听了,微微有些出神,轻声嘀咕道:“女孩子家,真能这样那也挺好了。只不知道,只不知道人家父母知道你这样作怪,恨不恨你。”

阿蛮嗤地一笑:“人要是那样蠢,就让他们恨呗,彩礼能收几个钱,十六七岁的闺女,少说能打个五六年工,那是多少钱?不识数还是不识钱?”

话说到这里,谁还能不明白他们俩聊的是啥。

九爷坐到桌边,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阿成和棉花也默然无语。

蓝蓝怔了怔,忽地释然一笑,乖巧地对棉花讨好说道:“四婶想不想吃蒸红薯,新挖的糖心的,可甜了。”

蓝蓝的态度很明确,阿蛮心放下一半。

如果一切顺利,这件不堪回忆的惨事,很可能以此为契机,得到顺利解决。就算阿大一家不甘心,只要蓝蓝父母不松口,这婚事便成不了。阿蛮给了蓝蓝希望,蓝蓝反抗的决心必然远比曾经坚定,加之在她父母那边,已经有了足够分量能交待过去的理由······

这事儿应该是妥了。阿蛮心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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