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疏跟着何乐回到了家里,房间里暖气十足,越星疏脱掉了外套,坐到了沙发上。

"哥,还喝吗?"何乐拿了两瓶酒过来。

越星疏摇了摇头:"不喝了,我要回去了。"

何乐说:"你喝酒了,没办法开车,要不就在我家住一晚上吧。"

越星疏靠着沙发笑:"你好像特别想把我留下来。"

何乐点头:"我这里一年四季都没人来,你来了我高兴死了。"

越星疏伸了个懒腰从何乐手里接过来酒道:"那就不醉不归?!"

何乐笑:"醉了也不归!"

越星疏嗯了一声,他好久没有这么松弛的生活过了。

何乐的沙发上放了很多的毛绒玩具,明黄色的沙发特别柔软,躺进去时可以软软地拖住他。

越星疏放纵了蹬掉了鞋子,躺在了沙发上,拉过来一个丑丑的蓝色长毛怪抱在了怀里:"你这些玩偶都好可爱。"

何乐笑:"你是唯一一个说它们可爱的。"

越星疏揪着长毛编了一个小小辫子,拿在手里一晃一晃:"你看多可爱!"

楚屿早早回家了,房间空荡荡的。

这些日子,他只敢等越星疏休息之后才回来,在越星疏起床之前离开。

每次回来看着玄关处亮着灯,他总觉得他和越星疏还有那么一点没有消磨干净的联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执着的早早回来了,看到今天越星疏越走越远的时候,他被压抑了很久的那种恐慌感再度来袭,他才意识到,自己无论装得如何的平静,他还是无法忍受看着越星疏离他越来越远。

客厅里的座钟发出冰凉的机械的声音,楚屿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等待的味道大概就是甜腻的金属感,冰凉却不忍割舍。

他拿出手机看到他和越星疏对话框里的交谈还停在一个月前。

"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楚屿叹口气又删掉了。

"你和何乐玩得开心吗?"

删除了。

"你…回家,我去房间,你看不到我。"

删除了。

楚屿把手机放在了一旁,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自己因为那束花强暴越星疏时,越星疏看着天花板时的木然的神情。

他深深叹了口气,低下头,仿佛看到了越星疏离开时留下的那个带着血的脚印。

寂静的房间里,只留下了最不堪入目的回忆,他甚至闭上眼睛都能看到越星疏眼角流下的泪。

"嗡嗡嗡"

手机突兀的响了两声,打破了寂然无声。

是越星疏发来的信息:"我今晚不回来。"

楚屿猝不及防,心脏被重重敲掉一块,他赶紧拿起手机回道:"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好。"过了一会儿,越星疏回复了。

楚屿看着那个"好"良久,终于长舒一口气,颓然的坐了回去。

其实他何尝不知,越星疏在一个个等不来自己的夜晚,也从来没有等来一个"好"。

楚屿收了手机,打开了玄关的灯,回到了房间。

"疏疏,之前的一笔勾销了,之后可以重新开始吗?"楚屿终于忍不住还是发出了最后这个疑问。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好时间,可是他不敢再等。

听到越星疏在约会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出问题了,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越星疏是真的不爱了。

比恨更可怕的,就是不爱了。

越星疏迷迷糊糊看到楚屿发来的消息时,手里的酒瓶已经见底了。

他看着同样倒在一旁的何乐,打了个酒嗝,问道:"乐乐,你说…人怎么都这么…贱?"

何乐噗嗤笑:"你在说…楚哥吗?"

越星疏摇摇头,揉了揉眼睛,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我在说我自己…当然…楚屿…也贱。"

何乐摇摇晃晃坐了过来:"哥,你…别胡说。"

越星疏歪着头看了何乐一眼:"对不起,我不该骂你的楚哥,我知道他对你很好。人各有命,是我的问题。"

何乐一把拍在越星疏的肩膀上:"不,我…星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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