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陇中酒楼订个雅间,晚些时候,我要去一趟。”

云瑞一早,这样吩咐小镜,他和花迟倾是一样的人,都在互相观察对方,他认为时机成熟了,该去趟陇中酒楼。

云瑞很少出府,但偶尔会出府,他似乎都是随心所欲的出府,让人看不出要干什么?有时候去一家安静的茶楼坐一坐,没有风的天气,也许会让小镜推着轮椅,到一些老街的古桥上待一会儿。

风都城很大,陇中酒楼在城南,从城东跑到城南很远,对云瑞来说更远,他没有带侍卫,除了小镜,只有一个马夫随从。

在陇中酒楼,小镜扶着他走进里面,酒楼总是很吵,但很快,全部都静若寒蝉。风都城知道鬼扶公子的人,很多很多,可认得鬼扶公子的人,很少很少。但是,谁都必须要认得小镜,能让她扶着的人,一定就是鬼扶公子。

由小镜扶着,云瑞一步步走上了上二楼的台阶,走得很慢很吃力,像一个快要入土的老人家,走到一半,他就累得大口气喘,整个人都压在了小镜娇弱的肩膀上。

酒楼里,没人敢笑话鬼扶公子,全都安静地看着。

云瑞扶着一边的扶手,小镜用肩膀扛着他,这可以并排四人上下的楼梯,还有一大半空位,但二楼那几个想下楼的客人,愣是不敢下来,心怀畏惧地杵在走廊口,耐心等待那缓慢上楼的鬼扶公子。

直到鬼扶公子进了雅间,酒楼的生意开始特别特别好,外面走进来的人很急也很挤,却落针可闻的安静,谁都知道,鬼扶公子喜欢安静。

小镜关好门,将公子的披袍挂好,站在他后面。

门外酒楼的小厮,有些慌张,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小镜过去开门,接过小厮手里的上等茶叶水。

田博良终究还是来找鬼扶公子了。

其实,田博良在小镜一早定雅间的时候,就知道鬼扶公子要来,可他今日偏偏没有坐在二楼吊阁内,他在房间里调酒,他很认真的调了一小瓶三叶虫酒,但最终他倒在地上了。

他没有带三叶虫酒,带的是另一壶上等好酒。

“鬼扶公子大驾光临,真是令小楼蓬荜生辉啊!”

和那些拥有睿智头脑的人一样,田博良不相信鬼扶公子身边真的有鬼神相助,都只是各自的手段罢了。

云瑞没有说话,看着田博良。

“不知云公子爱喝什么酒?我也就随便拿了一壶来。”

田博良并没有多紧张,他可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害怕鬼扶公子,最多只是对他有些忌惮而已。

“我不喝酒!”

云瑞的确不喝酒。

“那云公子是来……?”

“我就是过来等陇中酒楼的老板!”

云瑞从不开玩笑,永远都是认真的语气,田博良清楚这一点,他脸色变了,他是有钱人不错,可风都城比他有钱的人更多,再说,再有钱的人也入不了鬼扶公子的眼。

“云公子是开玩笑吗?我只是一个酒楼老板,可不敢惊动云公子大驾。”

“我从不玩笑!”

田博良有些坐立不安了,他是一个拥有秘密的人,他不清楚鬼扶公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田博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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