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打扮,从背后看,陈雪完完全全就是个乡里老百姓了。
屋主人看到再次从屋里走出来的陈雪,立刻翘起拇指,称赞她这样一扮,就已经马马虎虎了。
老许也觉得她扮成这个样子,已经是很不错了,再也难以更进一步。
他看着屋主人,又问这里去八莫还有多远。屋主人告诉他,不远了,也就二十来里路。
陈雪一听,心中很高兴,于是告别了屋主人,和老许出门赶路。
但这一回非同昨日,她女扮男装,在路上就吃尽了苦头。
首先,因为天气热,她身上缠了多层胶布,就等于穿了多件衣服,虽然这个时候还是初夏,但终究不是苏城,而是在缅甸。
她很快就受不住了,身上被捂得香汗淋漓,脸和脖子上全是汗水,被汗水流淌过的地方,就显出了雪白的肌肤。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她平时从不束缚,现在突然被缠紧,身上直发麻,而且呼吸困难,几乎喘不过气来。
为了不被老许笑话轻,她咬了牙拼命坚持。
走了二十几里路,就看到一个哨卡,哨卡前站了两个士兵。
陈雪从没看到过哨卡,心中不禁奇怪,这都什么年代了?缅北居然还有这玩意。
老许告诉她,过了哨卡,前面就是八莫,叫她不要慌,那里有熟人。
陈雪捱到这里,不免舒了口气,心想:“过了关卡,自己找个宾馆往里面一躲,等王哥他们来了,可就解放了,幸好没有被老许笑话。”
哨卡四周拦起了铁丝网,来来往往,只有一条路可通,士兵对来往的人盘查得很仔细,唯恐有游击队。
哨卡前面有几个老百姓,正在有条不紊地接受检查,没有喧闹,没有混乱,都很小心拘谨,唯恐一个不慎,就会招来灭顶之祸,被人当场枪杀。
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异,有即将归家的欣喜,也有就要离家外出的哀愁。
老许大模大样,领着陈雪走了过去。
陈雪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心里多少有些七上八下,有几分忧虑,也有几分害怕,还有几分不安和茫然。
但她一想老许是国家大使馆的,那颗惶惑的心很快又安定下来。
轮到她时,因为在缠了胶布,胸廓看起来像是畸形一样,又因为脸上香汗涔涔,有点怪模怪样。
查她的士兵鼻子又很灵,闻到一股女人体香,立刻就来了劲,看着她仔细打量。见她特别爱流汗,虽然灰头土脸,但两眼清亮如水,眉目间又透出一股女人才有的娇俏妩媚,便用缅语问她。
陈雪哪敢开口露出女声?只好一言不发,一颗心砰砰直跳,无助地看着老许,显得一筹莫展。
老许过去,用缅语说了几句话,陈雪听不懂。
但这个士兵立刻就恭敬起来,没有再问陈雪什么,客客气气让她过去。
等两人走了很远,他嘴里还在小声嘀咕:“那玩意明明是个女人,却扮成这个样子,妈的,这两口子真会玩。
“哪天放假回去了,自己和老婆也得这样玩一玩,嗯,包扎包扎,雾里看花,那样子一定很过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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