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溜烟飞快地跑到屋子前,停下来喘了一口气,突然发现东面屋子的门是开着的。

陆屿出门前会把这间屋子锁上,里面应该放着比较贵重的东西,但现在门却开了。

程淼心里一惊,不会是有小偷吧,现在六六也不在,就剩他一个人,不,一只狗。

他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着门口,探着小脑袋往里面看了一眼,入目是熟悉的校服,再往上看,竟然是陆屿。

他呜咽了一声,本能地朝着陆屿跑了过去,心里却有些奇怪,这个时间陆屿应该在上学,怎么会在家里?

看到陆屿手里的瓶子时,程淼愣了一下,瓶子上写着毒鼠强三个字,而他正在把瓶子里的东西往一个酒瓶里倒着。

陆屿听到狗叫声的时候,拿着瓶子的手明显一颤,回头看见是程淼才放松下来。

他接着把药都倒进酒瓶里,直到一滴都不剩,才轻轻晃了晃酒瓶,摇匀了,又盖好放在柜子上。

程淼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做着这些,小小的身子呆着一动不动,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陆屿为什么要把毒老鼠的药放在酒里,老鼠会偷喝酒吗?家里好像也没有老鼠吧?

陆屿做完一切,回过头来,看着呆呆的小狗崽,难得的笑了一下,蹲下身来想摸摸它。

程淼有些心颤,他害怕地往后缩了两步。

陆屿表情一变,皱着眉头闻了闻自己的手,“淼淼,你躲什么呢?”

程淼立马趴了下来,不敢动了,他都看到了,陆屿不会要杀狗灭口了吧。

陆屿却颇为嫌弃地甩了甩自己的手,“是沾上味道了吗?”

说完径直起身去院子里洗手去了,临走之前还特地把地上的瓶子又拿了出去。

等他洗完手回来,瓶子已经不见踪影了,陆屿把小狗崽抓起来抱在怀里,奇怪道:“怎么只有你在家,六六呢?”

程淼呆呆的愣怔着,六六,六六好像去吃屎了吧,他的思绪有些游离。

他还没有彻底摆脱前面群狗围屎的画面,接着又亲眼目睹了陆屿下毒的场景。

这一下下的,真的是要吓死狗了。

他抬起头,小心地观察着陆屿,陆屿表情很平静,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可能这边的老鼠确实喜欢喝酒。

程淼直直地看着酒瓶正想着,陆屿突然弹了一下他的脑袋,“淼淼,那个酒瓶不能动,有毒,能毒死人。”

程淼嚯的一下转头看向了他,毒死人,要毒死谁啊?

陆屿轻柔地摸了摸小狗崽的脑袋,低声道:“你也不喜欢陆耀宗吧,放心,很快他就不在了。”

程淼缩着脑袋一动都不敢动,他没有听错,陆屿是要毒死陆耀宗,他的爸爸。

程淼知道陆耀宗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好爸爸,现在陆屿长大了,也有六六帮忙勉强能和他抗衡。

但小时候的陆屿,在那个弱小无助的年纪里肯定没少挨打。

如果可以的话,这样的爸爸真不如不要。

可这人毕竟是陆屿的爸爸,真杀了他,陆屿心里会不会难受?而且就这么杀了一个人,能不被人发现吗?

程淼从来不觉得陆屿是个坏人,虽然他沉默寡言,有时候冷漠的过分,但其实本质上他是一个善良,知恩图报的人。

最开始自己只是顺手帮他挡了一下,他就能照顾生病的自己一整个晚上,他对一只陌生的小狗崽都那么好,怎么会是一个轻易杀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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