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骁的声音冷彻人心:“没有。”

初骁奶奶,也就是姜月英,对初骁的冷淡毫不在意:“心里明明想得紧,咱们小骁就晓得唬奶奶,你这臭小子,就不怕奶奶晚上躲被子里偷偷掉小珍珠吗?”

初骁眉心跳了跳,无可奈何地说道:“奶奶有什么事吗?”

听见自家宝贝孙子松口叫人,姜月英的语气顿时变得轻快:“听说晨阳考试了?考得怎么样?”

初骁如实说明:“A班垫底。”

姜月英声色变得慌张,鼓励道:“小骁啊,没事,成绩不重要,不就是考试吗?奶奶原来成绩也不好,现在不也活得有滋有味吗?别掉小珍珠啊,咱慢慢来,慢慢来。”

姜月英在电话对面急得都想扇自己两巴掌,真的,这破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怪她这么宠着初骁,每每想起孙子那遭罪的成长历程,她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她的儿子,初骁的爸爸初振鸿是维和部队成员,她的儿媳,初骁的妈妈钟苓是无国界医生。

两人结识于维护正义的国外战场,相知相爱最后决定相守,历尽千辛万苦,通过层层手续请假回家结婚。

儿子儿媳最初决定当丁克,因为孩子跟着他们非常危险,可不跟着他们又像是没爸没妈的留守儿童。

对此她坚决不同意,儿子儿媳在外生死不定,她需要有一个精神慰藉,也为了让他们有所牵挂,让他们知道他们还有年迈的父母和嗷嗷待哺的婴儿,让他们在外知道爱惜自己,知道躲避危险,知道惜命!

在她的坚持下,钟苓生下了初骁。

可这样的家庭从一开始就是聚少离多,危机四伏,甚至可以说是朝不保夕。

初骁一生下,钟苓就登上了前往战场的飞机,初振鸿奔赴国外恢复职守,从此二人音讯不定。

她的可怜孙子,从一生下来就没了爸妈。

初骁四岁时,不知道被哪个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势力偷去,扔在原始森林,十二岁死死抱住满身是血的一条小鹿和一只狐狸的尸体四处寻医,被警察救下。因为长相酷肖初振鸿,被初家遍地派出的侦探认出,这才回到了家。

她始终记得小骁在回来的时候,他顶着一头长发,披着动物皮毛,身上泥泞糊住伤疤,来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往外潺潺流血,动物皮毛下掩着瘦骨嶙峋的身体。

刚走出原始森林的那几个月,他不搭理任何人,在安葬好小狐狸和小鹿后仍想回归森林,被初家人一次又一次拦下,接近他都遭到了他无差别的攻击。

他还会说人话,可变得比四岁前更不爱与人交流了。

又过了一阵子,他开始凭借着对别人善意的判断本能,区别自身的行为。

她因着对孙子的无尽的爱和愧疚,每次都冲在最前面,被初爷爷,也就是初澈国拦下好几回。

可一有时间,她就想贴近孙子,也受了不少伤,但身体上的伤口不及心头伤口的万分之一。

幸好,在他们的努力下,他再怎么厌烦和人打交道,也不会拒绝别人纯粹的善意。

就像现在。

初骁在听到姜月英仍像哄小孩的口气,忽然间笑了。

电话对面的姜月英惊讶到整个人僵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小骁,你刚这是,笑了?”

初骁也顿住了,语气带上了几分不自然:“没有。”

姜月英怎么会放过他:“奶奶还没老到这种程度,怎么会听错,咱们家初骁就是笑了。”

姜月英:“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还是,在高中见到了让你开心的人?”

初骁:“没有。”

姜月英:“不说?不说我就问小淼和小轩,小轩肯定把所有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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