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向就是被人当流氓无赖看的,譬如说西子镇的一霸耿真火。

耿真火其人风度翩翩,但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贪财好色,他寡廉鲜耻,这样一个无赖流氓般的人物却因为先祖曾意外救了大梁国的开国之君一命,拥有了一面世袭的免死金牌,只要不叛国,不忤逆,别的罪也就不是罪了。

他的姐姐耿真水还是当朝右相吴清俭幼子吴宇文的老婆。

而他练刀竟练到了掌刀境。

有免死金牌,有这样的大舅子当靠山,又有不差的武力,当然是无所顾忌。

他执了竹扇,穿了淡紫的锦服,头上还顶了紫冠,衣物上也熏了香,伫在跨河两岸的石拱桥上,看见云彩也似的云若来赏着景翩然而来,眼睛乍就亮了,然后倒吸了口凉气,心道:娘的,差点美死爷了。

然后,他故作潇洒地迎面踱向云若来,人未至,奇香已飘来,云若来敏感的感觉到这个熏香的男人的不怀好意。

他故意侧头前行,就等着与自己来个不小心的一撞。

所以她止步,在耿真火就要撞上她的一瞬,移开了身体。

耿真火就这样与伊人擦肩……而过了。

没能成功拥抱上美人,真是不爽,耿真火遗憾了下,迅速开口道:“这位小姐,美若天仙的小姐,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云若来淡淡地道:“我只是一位过客,来过了,就要走了,认识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被拒绝了,很委婉的拒绝了。

但如此就打退堂鼓,那就不叫耿真火了。

耿真火打开扇子,又合上,故作风流潇洒地一笑道:“我觉得,只要我们认识了,小姐说不定就不想走了。”

云若来知道,遇上流氓无赖了,正常人被拒绝后不会说出这样无耻的言语。

“可惜我见到你,只有想走的感觉。”云若来极是厌恶这等不知廉耻的无耻之徒,言罢,转身就要离开。

耿真火被污辱似的突就暴跳了起来,发疯似地道:“少爷我玉树临风,你凭什么不能倾心于我,还侮辱我,见我就想走,哼,你走的了吗?”

原来这厮的耐心实在是太不够了,温柔的不行,粗暴的就立马上演。

“够了!”云若来一声怒叱。

耿真火竟被吓了一跳,然后狞笑一声道:“够劲,够烈吧。”

说着,突地就伸手,揽向那他垂涎三尺的纤柔腰肢。

云若来习过武,但面对掌刀境,她那点武力不值一提。

难道,真要受辱被抱吗?云若来一时脸色寒冷如冰。

这时,石拱桥下的河水,突就诡异的飞出一道水柱,然后水柱顶端竟自张开,如若手掌,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闪电似掐了耿真火的脖子,将他扯到了河里。

石火电光的一瞬,危机解除,云若来松了口气。

而远远围观者却无不恐怖地喊道:鬼,河鬼,河鬼抓走了耿真火。”

不远处的安泉连翻白眼,什么河鬼?狗屁河鬼吧。

但他委实不想暴露自己,而云若来的眸光却鬼使神差地扫视了过来。

红尘间偶然的相遇,惊鸿般地一瞥,刹那就开始注定一些事情。

云若来看到安泉“可爱”的样子,噗哧一笑,她知道,定是他施了手段,她就是这样的聪慧过人。

安泉在她的笑容里迷醉了下,然后猛然惊醒,落荒而逃。

事后,安泉大骂自己怎么就这样的没出息,丢死人了。

而云若来越发是笑地花枝招展,人们都说这姑娘被河鬼吓疯了。

这时云府刀卫们寻至,簇拥了云大小姐离开了,而耿真火被“河鬼”抓到水下,扒光了衣服,淹的快死了才放出来。

人们都说,河鬼是母的,将耿真火给侮辱了,真是恶人自有恶鬼磨。

耿真火自受此打击,都没脸出来见人了,灰溜溜地到青杭城投奔姐姐耿真水去了。

安泉其实很有自知之明,他一个小厮而已,而那少女一看就是富家小姐,一次偶遇罢了,回报得美人一笑,也是值了,所以他也没再多想,想多了怕都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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