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扇子回到老宅后居然比以前还要精神,晚上朱獾家继续大席,朱扇子带着斜眼婆和蓝玉柳有说有笑跟个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前来吃席。
朱獾本不想再办大席,可已经答应黄花菜和田大癞、田二癞、田小癞他们,不得不兑现承诺,人家毕竟帮你演了一场戏。
朱扇子手摇折扇稳稳当当坐在八仙桌边,左为斜眼婆,右为蓝玉柳。独臂罗和跷脚佬舔着脸坐到同一桌,两个人为了争坐到蓝玉柳身边的位置差点打起来,气得朱獾一跺脚不再理他们。
田大癞、田二癞和田小癞三兄弟赶走另外先坐的三个乡邻坐到朱扇子这一桌,当然是奔蓝玉柳而去。现在一张八仙桌刚好坐满,朱扇子折扇摇得呼呼生风,摇头晃脑给独臂罗、跷脚佬以及田家三兄弟讲述有关老宅的传说,讲得风趣幽默,不时引得斜眼婆斜眼飞斜,蓝玉柳掩嘴而笑,独臂罗、跷脚佬以及田家三兄弟自然跟着哈哈大笑。
席间,蓝玉柳翘起兰花指不时给朱扇子倒酒,向独臂罗、跷脚佬以及田家三兄弟敬酒,喝得他们席散时全醉倒在八仙桌下。
回去路上,斜眼婆和蓝玉柳一左一右搀扶朱扇子,朱扇子今天晚上喝得不少,走路摇摇晃晃,一会靠在斜眼婆的头上,一会靠在蓝玉柳的肩上,羡慕得田癞子直咽口水。
到了自己的家里,朱扇子折扇一摇大声宣布:“今日起本宅只留玉柳妹和斜眼妹,其他闲人一概不进!”
朱扇子宣布完毕,斜眼婆和蓝玉柳扔刘叔和鲁伯的行李到门口,“呯”的一声关上大门,里面传出朱扇子和两个女人狎昵的调笑声,引得田癞子一脚踢翻自家的咸菜缸后抓起酒瓶咕嘟咕嘟灌个没完。
马夜叉取刘叔和鲁伯的行李到祠堂,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两个人白天就已经决定睡祠堂的门房。
祠堂的门房为左右两间,分别位于祠堂大门的左右两侧,刘叔睡左门房,鲁伯睡右门房,马夜叉为他们整理好房间后关上祠堂大门回家。
回到家,见黄花菜还在吃,独臂罗、跷脚佬以及田大癞、田二癞、田小癞还躺在桌子底下,马夜叉没有过去打招呼,径直走进屋里,朱獾已经睡下,她拍了拍蹲守在门口的两只细犬,给它们添了两碗野猪肉,关好门自己走进房间睡觉。
朱獾虽然睡下已经好久,但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在拔步床上摊大饼。留在她身边的八只细犬和八只猪獾中的各一只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不时引颈向床上探望,最后干脆跳上床依偎在朱獾的身边。
左右有了细犬和猪獾的相偎,朱獾很快沉沉睡去。
“丑玉?这些天你死哪里去了呀?”朱獾见丑玉远远朝她走来,不是一般的惊喜。
丑玉幽幽回答:“婢女还能死哪里去?阴曹地府呗。”
“你怎么了呀?谁欺负了你?是不是朱元璋朱重八这个皇帝老儿?”朱獾见丑玉眼挂泪珠,满脸凄戚,鼻子有些发酸。
不等丑玉回答,朱元璋急急跑过来向朱獾解释:“仙子,朕没有欺负丑玉,朕怎么可能欺负丑玉呢?现在我们可是患难一对。”
“你胡说八道什么?丑玉能和你这个丑老头成为一对?”朱獾呵斥朱元璋。
朱元璋笑道:“大家都是丑嘛,不是正好配成对?”
“敢在本仙子面前贫?你是不是不想再超生?”朱獾拉下脸。
朱元璋忙求饶:“仙子息怒,仙子息怒,寡人怎敢在仙子面前贫?寡人是见丑玉因为仙子受了委屈而伤心不已,才想调笑一下。”
“我受委屈?我受什么委屈?”朱獾皱眉。
丑玉说话:“那个朱扇子实在是可恨之极,敢如此欺负仙子。”
“他欺负我?可能吗?我欺负他才是。”朱獾笑道。
丑玉说:“他厚颜无耻,仙子那样责罚他,他不思悔改倒也罢了,还敢带上斜眼婆和柳树精前来吃席,现在又鬼混在一起,这不是打仙子的脸吗?”
“打我的脸?他打他自己的脸好不好?我要的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他因为我欺负他而想不开上吊自杀或者一头撞死在大樟树上,那我才是罪过大了去呢。即使他不自杀,自此之后闭门不出,那乡邻们私下议论的还是我的不对。皇帝老儿,你说是与不是?”朱獾侧过脸问朱元璋。
朱元璋笑着回答:“是也是也,想不到仙子能思考得这么深,看来朕的超生没有得了问题。”
“一天到晚只想着自己超生,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好好为仙子着想,即使你有机会超生,我也拉住你让你超生不得。”丑玉撇嘴。
朱元璋瞪眼:“好你个丑玉,果然是蛇蝎心肠,我告诉你,仙子根本用不着我们操心,她已经真正成为了仙子。”
“又来,你们一个个一天到晚在我面前说我已经成为真正的仙子,到底安的什么心?是咒我死还是要让我忘乎所以?”朱獾骂。
朱元璋吓的一缩脖子,低低的声音回答:“咒你死肯定不可能,拍你的马屁倒是真真切切。不过,以后不会,不会再乱拍仙子的马屁。”
“去你个皇帝老儿,我是人,一个女人,你一个劲地说马屁马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一匹马呢。”朱獾一脚踢向朱元璋,自然是踢不到他。
朱元璋笑道:“仙子懂得众口铄金的道理吧?大家说的多了你不是马也有可能成为马。就像你娘马夜叉其实并不是姓马,而是那朱扇子故意说你娘为马夜叉,到后来连你也认为她是姓马的马夜叉。”
“嗯嗯嗯,我正要问你那朱扇子为什么要喊我娘为马夜叉?即使我娘为了保护我保护老宅不得不夜叉起来,那也应该是母夜叉这个绰号?而不是改了她的姓连她的真名都给忘记?”朱獾想起正事。
朱元璋回答:“仙子,一个人最恶劣的地步是什么?就是忘本。朱扇子他是想要你娘忘本呢,忘记根本。他故意混淆视听,说你娘为马夜叉,就是要让她自己忘记自己到底姓什么?让乡邻们忘记你娘本为刘氏之后,却不是一个粗俗不堪的山里野女子,一个只会夜叉的夜叉婆。”
“好恶毒的朱扇子,这样的话婶子自然而然没有资格成为老宅主屋的女主,甚至连成为仙子的亲娘都没有资格。”丑玉不是一般的恨朱扇子。
朱獾看了一眼丑玉和朱元璋说:“好啦,现在骂朱扇子不是人,早干嘛去了呀?为什么早不告诉我朱扇子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仙子你有所不知,朕和丑玉虽能观人间百态,但究竟是在地府,还只能是月初月半月末才能出来。若要真的看清人间一切,还得上天成神成仙呀。”朱元璋偷眼瞄朱獾。
朱獾一拍床板大声呵斥朱元璋:“你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心心念念想超生想上天成仙成神吗?我告诉你,休想,除非你……”
“仙子,除非寡人什么?”朱元璋一开始吓了一大跳,听朱獾说除非,又转忧为喜,期待朱獾能除出一个喜讯来。
朱獾沉吟了一会对朱元璋说:“除非、除非你做回大明朝的开国皇帝。”
“这个、这个真的除非不出来,倒行逆施不说,朕还深陷在九幽之处呢。”朱元璋面露难色。
丑玉揶揄朱元璋:“还说是皇帝老儿,这就难到了你?当年你是怎么从放牛娃、小沙弥成为义军将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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