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冬腊月大雪降,老两口子争热炕。老头儿要在炕头睡,老婆儿不让不让偏不让!老头儿拿起炕笤帚,老婆儿抄起擀面杖。老两口一直打到大天亮,结果谁也没捞着睡热炕。”小梦妍学校放了寒假了,同姐姐迎迎,还有张晓英,一起在炕上玩嘎拉哈一边唱着童谣……
嘎拉哈是一种流传在中国东北的妇女和儿童的传统游戏,因使用“嘎拉哈”(猪、羊、狍子等动物后腿中间接连大腿骨的那块骨头)作为道具而得名。这种游戏在清军入关时由满族人带到北京地区。在清代正式汉文写法是“背式骨”一头牲畜有两块这种骨头,此骨接近四方形,羊的规整,猪的稍长,牛的粗糙,马的长大。目前该游戏仍在北方地区流行。嘎拉哈有四个面,根据其形状分别取名“肚儿”、“坑儿”、“驴儿”和“砧儿”。嘎拉哈游戏开始流行,是因为东北农村有讲究是正月里姑娘不许动针线活,而正月里的姑娘也不适合外面活动,因此姑娘们就时兴了这在屋里火炕上玩的嘎拉哈游戏。
“小孩小孩你别哭,进了腊月就杀猪”,“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月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羊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闹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从童谣中反映了人们盼望杀年猪吃猪肉的心情。
杀年猪,意味着这一年即将结束,新的一年马上到来。
对于北大荒的农村人,年猪肉吃多少年都没有解馋,谈了多少年也没谈够!杀年猪不仅仅是为即将而来的新年屯肉,更重要的是给亲朋好一个冬日里团聚的理由,杀猪活动是热烈淳朴的村屯故事,是北大荒人一年生活的滋味和企盼,也是全屯人和睦的一种方式!
在北大荒,农村过年,家家户户都想尽办法杀一头年猪,可以说,谁家不杀猪会被别人家笑话,说你家大人不会过日。屯里人还会比谁家杀的年猪大。每家杀年猪,就像办喜事一样,把亲朋好友请到家中吃猪肉,吃血肠等。
展羽家的年猪长得特别肥壮。浑身肉嘟嘟的,饲养了一年多了。
这天,展羽,韵清早早起来,在院里点起马灯,打破了宁静的夜幕。微弱的灯光下,韵清在厨房灶台下点燃了柴禾,柴禾被风吹得沙沙直响,火苗也不停跳动着,在黑暗中闪烁着红红火焰,格外耀眼。
待天亮后,屯里的乡亲们就陆续来到展羽家帮忙,有担水的,切菜的,劈柴的,剥葱捣蒜的,到左邻右舍借桌椅板凳和碗筷的,很是热闹。展羽把猪赶出猪圈,韵清说去前院张大娘家借盆,故意走开,她不想亲眼看到自己喂的一年多的猪一会儿就要被杀掉。屯里几名男子汉撸起袖子,用力把猪按住,用绳子把猪蹄绑得结结实实的,两人抬板凳按住猪头和猪尾,一刀捅向猪心,猪惨烈地嚎叫声打破寂静的村庄,恰是北大荒冬季里的一道希望乐章!
韵清把水烧开,杀猪师傅,给猪腿用尖刀划个小口,把猪吹鼓,再用细绳把四个猪腿小口扎结实了,以免泄气,不停用木棒捶打猪的全身,吹了气的猪变得更大,猪皮紧绷绷的,把杀死的肥猪放到已烧开的水锅上,反复把开水淋浇到猪身上,(这就是传说中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开始刨拔猪毛,不一会儿肥猪就被“洗”得白白的了,四个男人把猪挂在树叉子上,杀猪师傅手起刀落,把猪一分为二,猪的内脏也顺溜的滑落到下面大盆里,两半边猪肉放在案板上,不一会儿,杀猪师傅把猪肉分割完了,猪肉足足有四百来斤,肥膘都得有一巴掌多厚……
与此同时,韵清开始做蒸血豆腐,炖猪血,灌血肠,把早已切好的酸菜和猪肉炖上满满一大锅,足够全屯人吃了。
饭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肉菜,乡亲们边吃肉边喝酒,时不时的会响起“哥俩好啊,六六啊”,几口酒喝下,大家话匣子就打开了,越说越高兴,笑语中,一年的辛苦都灰飞烟灭了……
四个猪蹄子和猪肝,送给了杀猪师傅,剩下的四分之三猪肉,展羽在自家院子里挖了个四方坑,放一层肉后再放上冰雪再浇上水,结冻后再放肉,再放冰雪再浇水,天然大冰窖就形成了。边上留有一个被雪虚盖的小洞,方便从外面取肉……
韵清把猪身上的水油、板油和肥肉熬成一大坛子猪油,做为平时一年的食用油,还腌制了一些猪肉,等到夏天豆角下来时,炖豆角时放上几片腌肉,那是很美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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