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萧秦护柔声哄着,“让父皇看看可有瘦了…”

萧赋一听瘪瘪嘴,起来慢吞吞的钻进他怀里,娇声娇气的喊,“父皇…”

喊完眼泪就开始“吧嗒~吧嗒~”的掉,“他们都说,父皇不要母后,不要儿臣了!”

萧秦护脸色变了变,“怎么会?”

“那为什么母后一直闭宫不出,连儿臣都不能去看她。”

萧秦护眸色深深,许幽做的那些错事,他是不想让孩子知道的。

可现在…

“阿赋…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萧赋扬起小脸,“想…可是因为母后打了父皇,儿臣可以替母后受罚,您不要一直关着母后可好?”

“父皇早就解了你母后的禁足,是你母后自己无言面对,才闭门不出的。”,萧秦护半真半假。

“为什么?母后究竟做了什么?!”,萧赋梗着脖子问。

他不懂…是犯了多大的错,才让一直把他当心肝,一刻都不想让他离身的母后,这么久不来见他。

“沅陵……”

萧秦护叫了一声,忽然的,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男人,一身黑衣,戴着面具…

“把皇后的罪证,拿给大皇子看!”,他看着小孩儿,沉声道,“阿赋,你自己看,看不懂可以问父皇,看完之后,再来和父皇说说,父皇这么对你母后,是否应该。”

暗卫沅陵把一扎纸呈到了萧赋面前,慢声道,“大皇子,这是皇后娘娘残害皇嗣、包庇兄弟等罪证。”

萧赋一听,吓得脸色惨白,无措的望着他的父皇……

“看吧……”,萧秦护面无波澜。

六岁的小孩子,抖着手接过了那些厚厚的纸张…

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过于残忍。

他还小…字认的慢,有些字甚至还看不懂,但也能零零散散的拼凑出了大概。

“父皇…如此狠毒的事情…”,萧赋吓得都忘了哭,“真的是母后做的,她真的杀死了儿臣的弟弟妹妹?”

“不然呢?父皇何故禁足你母后,又何故收了你外祖父的兵权!都是为了赎你母后的罪。”

萧赋木然…

他还小,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很好,可能见过最血腥的场面,就是路上踩死了只蚂蚁!

小孩子已经吓傻,抖着身子,不知所措。

萧秦护终归是心疼,把他抱在怀里安抚,“所以阿赋,不是父皇不要你母后,也不是宣贵妃的原因,是你母后自己作的孽!”

也不知许幽看到此场面会作何感想,大概会疯的吧!

因着萧赋的原因,萧秦护终究是没有去流云宫看赵婉诺。

宣芷只觉寻常,但又怕人家小姑娘多想,就把人叫来芷月宫一起用膳,并宽慰她,“陛下勤于政务,当初我可是进宫两日才见了他本人,别多想。”

赵婉诺温温柔柔,“臣妾明白的!”

哎哟…这闭月羞花的美人儿啊…宣芷一个女的都看着欢喜,他萧秦护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呢?

索性也没什么事儿,就唤了春雨和夏云过来,一起打叶子牌。

玩了两圈,杨泉过来了…

宣芷以为是萧秦护要来后宫,就笑着道,“杨公公,可是陛下催赵嫔回流云宫候着?”

“回娘娘,大皇子今日受了惊吓,现在发起烧,陛下抽不开身,就让老奴过来知会一声。”

受了惊吓?

“为何会受惊吓?”,宣芷惊奇,“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大皇子?”

杨泉但笑不语…

哟……还神秘上了!

既然不说,那宣芷也懒得多问,只道,“可去禀报了皇后?”

“陛下说,皇后自己都病着,不必去打扰…”,杨泉笑着,“陛下还说,近来宫里风言风语,有些人没脑子,说话不知轻重,不利于后宫和谐,娘娘现在执掌后宫,定要正一正后宫风气!”

什么意思?说她管理后宫不力?

宣芷微微坐直了身子,“这没头没脑的,怎么正法?还请杨公公给本宫指点指点…”

杨泉笑了笑,“指点不敢当…”

然后说了个大概!

一两句,宣芷就听明白了…帝后不合,皇后闭宫不出,贵妃掌权,宫人见风使舵,嘴巴不干不净的舞到大皇子跟前,伤了大皇子的心。

这确实是她没管好,奴才都能背后嚼主子舌根了!

不过这么看来…许幽可以犯错,但萧赋,萧秦护还是要宝贝的护着。

呵……

宣芷扬了扬下巴,“本宫明白了,多谢杨公公!”

“那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了!”

他一走…赵婉诺也起身告退,宣芷没了心情,就让她回去歇着。

然后立马召了宫正司宫正,下令彻查,一个都别放过,看看这妖风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宫正司是这宫里最特殊的地方,每任宫正都知道,只要主子开了口要彻查的事都非同小可,定会在后宫掀起波澜。

所以宣芷下了令当天,就立马动手。

第二日午后,宣芷手里就有了名单,流言这种东西,牵扯最广,所以这名单长得都让人没心思看。

宫正明白,就直接说了重点,“贵妃娘娘,源头是凤仪宫一个老嬷嬷嘴里传出来的,那人是皇后娘娘奶娘。”

哟~

“确定?”

“娘娘,宫正司做事最是严谨,断然不会错的。”

这不巧了吗?皇后奶娘陈嬷嬷,前世她进冷宫后,每天都要做一件事情——来冷宫掌掴宣芷。

每天二十……

风雨不动!

“那嬷嬷可说受谁指使?”,宣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她是皇后奶娘,要想脱了干系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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