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夏知道自己欠缺的是入道的机缘。可机缘,可遇不可求,谁又知道它在何方!

“听三得说,仙师想要一张道碟,这个虽然有些麻烦,但既然是仙师相求,自然也没什么大问题了。贫道这就去准备,明日仙师就可以进行渡碟大礼了。”李越夏明白自己不能得罪这些入道者,只能交好。所以答应的也是爽快。道家的渡碟,一般都会选取一个黄道吉日,开一场渡碟大道场,把一年来想要受渡的道士聚集起来,一起渡碟。这样场面光鲜,还可以宣传道家的风采,一举两得。像现在这样,当我一个人渡碟,那就很少见了。往往都是那些身份特殊,地位超群的人物。许志鹏虽然没什么名气,但身为一位入道者,一位仙师,受道入碟,那也是他们道家的光彩了。任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前辈,这个仙师称谓,晚辈可不敢当,前辈就唤我混云就是了,或者晚辈俗名许志鹏,您叫我志鹏也行,切莫在叫什么仙师了。微末之道,不敢称仙。”许志鹏被仙师仙师的叫着,浑身的不自在了,连忙报上了自己的道号俗名,想要拒绝这个称谓。他不过炼气四层,按早前修真界的传统,他连修真者的身份都不敢承认,哪里敢认下这仙师的称谓呢。

修真九大境界,本就是从筑基开始计算的。

“仙师自然当得!”李越夏笑道。“不过既然混云道友这么说,那越夏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混云道友,你或许还不知道目前道界的基本状况。”李越夏侃侃道。“目前修道界,入道者几乎绝迹。如我灵宝派,阁皂山、葛仙山连同别的几支分支,再加上你,入道者恐怕都不到双手之数。正一、龙虎等天师道门,以及全真,茅山,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仙师,这是对你们这些入道者的尊称,已经延续了上百年了。混云道友其实不用自谦。”

“啊,想不到道门已经沦落至此了!”许志鹏叹息道。

“唉……”李越夏也陪同的叹了口气。然后就突然的回过神来,拍了一记自己的脑门。“差点忘记了,道友是入道的仙师,咱们崇真宫谁有资格能为你来主持渡碟呢。走,老道为你引见一位咱们灵宝派的入道仙师,请他为你主持渡碟。”

“啊,这方便吗?”许志鹏有些不好意思。对他来说,所追求的也不过是一份道碟,至于谁来为他主持,根本无所谓。这位紫袍宫主愿意,他都觉得已经是难得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入道的仙师来为他支持呢。“由宫主为我主持已经很满足了,那你还好意思让你增加麻烦呢。”

“混云道友安心便是。他就住在崇真宫的后面,离此地不过一刻钟的脚程。而且,他要是知道我们灵宝派出了个年轻的入道者,不知道多高兴了。”李越夏笑着劝说道。平常,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他确实不怎么喜欢去找他。这除了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外,主要的是他自己的心态问题。堂堂的崇真宫宫主,灵宝派的掌教大真人,其道法修为都比不过门人,哪里好意思经常去他面前晃悠。“走,我带你去找他!”

“那有劳宫主了!”许志鹏连忙表达了感谢。跟着他走出了崇真宫,往后山走去。

“我观混云道友道法精深,不知已经修炼了多少个年头了?”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这个话题。许志鹏眉头一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的道法稀松平常,道术到还能拿的出手些,只是这修炼的年头,说出来真的有些脸红了,满打满算不过百天,不知道有没有获得道碟的资格。

不过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与其到时难受,还不如实话实说,这样也不会令道心蒙尘。“说出来不怕宫主嘲笑,晚辈受家师点化,入道修行不过百日,道法稀疏,还上不了台面。只是师父鹤驾仙去,我那玄微观又突然要面临改造。晚辈还没来得及获取道碟,算不得在碟道士,自然也继承不了道观,因此,才厚颜来祖庭,求取道碟。”他说的有点风轻云淡,一派自然,即使李越夏听得有些匪夷所思,却也不敢笑出声来。

入道仅才百日!他虽未入道,但一点眼光还是有的,这混云根本就不像是刚刚才入道的仙师,而像是沉浸多年的有道仙真。李越夏想不信,却也想不出许志鹏骗他的理由,只好干笑了一声,怪自己多嘴了。

“道碟都是小事。那些搞七捻三的事情真的也是头疼!想我们崇真宫,以前也遇上过各种各样的问题,也是近几年,通过我们灵宝派弟子不断的努力,才真正掌握了崇真宫的管理权。唉,道门衰弱,真是我辈修道之人的悲哀!”

“混云道友,切记保持平常心,切不可意气用事啊!”说着说着,李越夏感同身受,就说到了自己身上了。他们大万寿崇真宫的经历也可为一波三折。原先这阁皂山上的崇真宫也不过是座破道观了,当地政府为了发展旅游业,就引进资本,重建了这崇真宫。可是道观的管理权却落在了这些外来资本手中。他们这些灵宝派弟子与他们竞争了十多年,才在四年前夺回了道宫的控制权。这其中的艰辛与妥协退让,又如何与人去说去!话到最后,他最终还是劝谏了眼前的许志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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