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开还不能下地,他们进去主动问候了他,嘱咐他好好养病,旁的不要操劳太多。
姜开躺在床上,见到来人也十分和气,丝毫不受村里风言风语的影响,主要是这门亲事来得太是时候,他很需要这十两银子。再说姜寻早晚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呢?别人也开不出这么高的彩礼。
在屋子里坐了许久,徐子盛也插不上什么话,干脆出门走走。
下午太阳有些大,田野间到处是蝉鸣,听着令人心生烦闷。徐子盛没走多远,就走到一处溪边,这只是一条小溪,溪流清澈见底。
溪边长了一棵茂盛的树,树叶被太阳晒得流油反光,像被晒熟了。一个清瘦的人影蹲在树下,树影恰好遮住了烈日,旁边堆了一箩筐衣服,手里不住地搓着。旁边还有两个妇人,也在浆洗衣物。
河边有风,徐子盛站着没动。
一个妇人开口,“寻哥儿,我们将才看到徐家的人朝你们家去了,难道是去你家提亲的?”
“瞧张娘子说话,明明瞧见徐娘子提着一篮子东西,那上面还盖了块红布,还要明知故问?”另一妇人接过话。
张娘子说,“那今日他家可是来给你定亲的?”
村子里都听说前不久徐家向姜家提亲,当时传的是乔云,原本还觉得不可思议,姜家怎么可能这门亲事呢?只是事情变得太快,一时间又传出徐子盛跟姜寻的事儿,风言风语不断,让这些吃瓜群众也一下子懵了。
瞧姜寻自顾自洗着没说话,张娘子叹了口气。
“寻哥儿啊,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了呢?”赵娘子开口。
“就是,我越琢磨越不对劲,怎么会这么巧,村里有人传,徐家原先提出的彩礼是十两银子,那可是十两啊!”
“是啊,姜家嫂子一直想给云哥儿找个好人家,她怎么会看上姜寻?莫不是又放不下十两银子,又不想让自己亲儿子嫁过去?这才使计?”
“对啊,寻哥儿是个老实人,又不是她亲儿子,你看她平时怎么对寻哥儿的?这算盘也打得太响了。”
两个妇人越说越激动。
姜寻无奈道,“两位婶子想哪去了,我是自己不小心踩滑了才落水的。”要是金红英听到这些话,他的日子又不消停了。
“唉,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亲娘走得早,也没人为你张罗个好亲事,怎么就落到徐家去了。”
“是啊,那徐子盛是个什么人啊,十岁就在路上挖个坑用树叶盖着,害得背着重物过路的人摔个仰朝天!就算长大了,家里再忙也不下地,天天跑到镇上去花天酒地,他爹留下的钱,估计也不剩多少了。”
“我听说前一阵子还跟着王七虎他们在镇上和人打架,啧,真不是个令人省心的。”
“寻哥儿,你嫁过去,他万一有哪里不顺心的,那还不得拿你撒气?”
“哎哟,你说说,今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他......不像是这种人。”姜寻犹豫了一瞬,打断她们的一言一语。
不远处的徐子盛闻言唇角上扬,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被误解成了习惯,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为他说话。
“寻哥儿,你怎么糊涂了,他是什么人碧潭村谁不知道啊,你还给他说话?”赵娘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寻哥儿。
“咳咳!”
一声咳嗽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三人的谈话,三人齐齐回头,发现徐子盛在不远处慢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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