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盛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笑容,少年即使是一身粗布麻衣,一双眼睛也像一旁的溪水一样清澈见底,不由得晃了心神。

姜寻抬眼正对上他奇怪的神情,立刻收敛了笑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耳朵微微发烫,眼神也不知道落到哪里。

他鲜少同男子交往,更不用说靠得这么近了,一时之间很是不知所措。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徐子盛回过神,转开了眼,“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应该多笑笑,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姜寻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夸自己好看,大多时候都是对着他夸他继兄的,他下意识就想反驳,但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憋了半天,羞愤地看了他一眼,索性转身又去了河边。

“你出来太久了,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还要洗衣服。”

徐子盛也觉得自己出来太久了,转身要往回走,就听到了背后传来姜寻的声音。

“那个……你手上的淤青,等我回去用药酒给你擦擦。”

徐子盛朝他笑笑,转身回姜家了。

时辰还早,刚到院子徐子盛就看到姜荣蹲在地上用树枝拨弄一个绿色的壳虫。姜荣也注意到了他,只是刚对上徐子盛警告的双眼,爬起来一溜烟就往屋里跑了,顾不上金红英的询问。

薛兰芝看到徐子盛进屋, 轻声斥他没个规矩,叫他老实坐着,不要再到处跑了。徐子盛应了声,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下。

众人说说笑笑,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依着风俗,姜家是要留他们吃晚饭的,这做晚饭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姜寻身上。

金红英抓了只几天不下蛋的老母鸡杀了,肉疼了好久,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为了十两银子,杀只鸡不算什么。姜寻刚回来晾了衣服,她就赶紧吩咐他去把鸡炖了,自己去园子里找些菜回来,乔云生怕他娘让自己也进厨房烧饭,连忙跟着一起去了。

姜寻把鸡提到厨房,洗了手找出瓶药酒,在后院看着坐在堂屋的徐子盛,眼神示意他出来。

徐子盛看见了他,他看大伯他们都没注意到姜寻,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朝后门走去。

两人站在屋檐下,姜寻把药酒拿给他,“你自己擦擦吧。”

这药酒还是他爹摔了,家里才买的,说便宜也不便宜,平时家里都舍不得用,治些跌打损伤还是有用的,他也是偷偷拿出来的。

徐子盛接过来,把袖子撸上去,胳膊翻过来,揭了绑着纱布的药酒盖子,用左手给自己涂。由于伤的地方接近胳膊肘了,又是左手上药,动作就十分不方便。刚涂两下,袖子就不听话地垂下来,他弄上去,又掉下来。

姜寻看见他笨拙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算了,还是我给你涂吧。”

徐子盛心下想,他是嫌弃自己太笨了吗?

说完姜寻把药酒瓶给徐子盛,自己接过纱布盖子,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按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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