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难道这些年这个家里最辛苦的不是娘吗?”

大周氏:???

眼眶微红的月娘,感动的情绪戛然而止。

???

郭盛安:“娘生了我们兄弟三个,这辈子为家里操劳,如今儿子们个个娶妻,孩子也有了,本该是享福的年纪,还要为我们兄弟仨产生的隔阂忧心,希望我们兄友弟恭。

可儿孙自有儿孙福,哪需要你事事操心?难道不该是娘和爹好好享福,接受我们这些儿子儿媳的孝顺吗?

我体谅月娘辛苦,为月娘分忧,娘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是爹年轻时没体谅过你,为你搭把手?如果娘羡慕、嫉妒月娘……”

“我怎么可能嫉妒她!”大周氏尖声打断。

反驳之后,就是冗长的沉思。

真的不嫉妒吗?

本该是享福的年纪,却要为儿子们剑拔弩张的关系小心翼翼。

年轻时也从来没得一句郭昌珉的体谅。

别说是体谅了,就是搭把手的情况都未发生过,家里家外一把抓……

村子里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

可有朝一日,自己亲生儿子用行动来反驳根深蒂固陈旧的思想,或许一开始她是气愤的。

气愤之余呢?

看着他们,再加上郭盛安言语上的引导,大周氏还真有种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年轻时没遇到个好男人,老了还要为儿子们操心。

大周氏离开的背影有些落魄,少了回家时的气焰,多了几分老年人孤寡,显得十分凄苦。

就连月娘也于心不忍:“安哥,娘她……”

“我这么说,是想她少管点我们各房的事。上次郭盛祺回来,爹都知道这次我们与郭盛祺离了心,没说话,占我们这边,唯有娘还想着息事宁人。”

听到这里,月娘也沉默起来。

郭盛安继续道:“从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这也是看在爹娘上辈子不得善终,还生养他的份上。

郭盛安:“我是老大,爹娘以后肯定要跟我们过的,以前怎么样都过去了,往后我们要爹娘唯一的偏袒。而不是我们往后孝顺他们多少,他们往郭盛祺那儿搬去多少。”

月娘想了想,觉得也是,点头道:“我知道了。”

观念不是一时就能转变的。

之前他提的郭盛祺孝顺多少,他就折扣孝敬不是说着玩。

他会用时间证明,不是所有不被偏爱的子女,就一定会为得到父母的爱,不计任何后果的付出,只得来他们一句称赞这么简单。

爱要双方付出。

爱是包含亲情、友情和爱情。

上午月娘在屋子里带孩子,郭盛安则磨墨,开始抄书。没有桌案,就蹲在地上,借着箱子抄。

月娘见他如此,从箱底翻出一块用得破烂不堪的布,递了过去,“垫在地上,坐上面吧。蹲久了容易腿麻,你腿伤还没彻底痊愈,注意些。”

月娘心细,尤其用在他和孩子们身上。

郭盛安盘膝而坐,才解释自己的行为:“古往今来女子最为艰难,尤其是临盆。你遭过几次大罪,我早有这个心思,所以去镇上李大夫那里抓药的同时,还借了医书回来抄录,以后教闺女们读书识字,也好过她们自己摸索,吃闷亏。

对了月娘,到时让二房的人也来,你也是,多识几个字好处还是很多的。”

读书?

月娘没想过。

她想说家中能吃饱一口饭就好。

读医书超出她认知范围,就如同刚才郭盛安几句话绕了绕,便将大周氏陈旧的思想打破一丝裂纹。

她们不是抵御这样的观念,毕竟郭盛安的话处处为女性着想,试问这样的想法,她们身为女子怎么可能会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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